“嗯。”裘锦程扬起下巴,温和地吻他,“我的丈夫。”庄纶解开领带,揉搓裘锦程勒出红痕的手腕,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拿起花洒为裘锦程和自己冲洗身体,期间却没有解下手绢。裘锦程乖巧地坐在地上,眼蒙布条,享受庄纶细致的照顾。“明天去北京,邢泱安排了饭局。”裘锦程说,水珠顺着优美的下颌弧线流淌,被庄纶拿毛巾抹去。“好。”庄纶半跪在地上,敞开双臂将裘锦程拢进怀里,偏头亲吻裘锦程的耳廓,“一共几个人来?我带些礼物。”“四个。”裘锦程说,“邢泱和他对象,还有明月锋和印寒。”庄纶解下遮挡视线的手绢,与裘锦程对视,抬起手指,轻笑着触碰爱人泛红的眼眶:“我把你欺负哭了?”裘锦程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半抱怨地说:“是你太热情。”“好好,我的错。”庄纶麻溜地认错,将裘锦程扶起来,殷勤地替他穿上睡衣,亲亲爱人的鬓角,“冰箱里有甜绿豆汤,你去尝尝。”“嗯。”裘锦程点头,问,“你还有什么事要忙?”“把衣服扔洗衣机里,马上就好。”庄纶说,“不用你帮忙,谢谢球球。”他猜到了裘锦程的用意,扶着爱人的肩膀将他推出卫生间。黑白小狗端正地蹲坐门口,担忧地望着裘锦程,生怕小主人洗澡太久淹死在浴室。婚后的日子平淡却甜蜜,裘锦程和庄纶乘坐城际列车,准时准点到达北京南站,被人潮裹挟着登上地铁,于西单站和邢泱碰面。“这是我爱人,邵峙行。”邢泱介绍身边黝黑眼珠的短发男人,“他是调查记者。”“公关和调查记者?”裘锦程说,“针锋相对的组合。”“嗐,他一天不拆我台就难受。”邢泱说笑道,“明老板要晚一会儿到,咱们先上楼。”“你认识明月锋?”裘锦程问。“老客户。”邢泱说,“我做的第一个公关案就是明老板的,还给他打了折扣。”“真巧。”裘锦程说,“印寒和庄纶是朋友,然后认识了明月锋。”四人边聊边走,邢泱定在一处湘菜馆的包厢,说:“我爱吃辣,明老板也爱吃辣,不知道裘老师喜不喜欢。”“我都可以。”裘锦程说。“我哥也爱吃辣。”庄纶说,“他吃不了太辣,但喜欢。”四人落座,邢泱张罗着点菜,邵峙行低声问庄纶:“你和印寒是朋友?”“网友,我请教他一些法律问题。”庄纶说,“你认识印寒?”“见过一次。”邵峙行神情微妙,“他给我一种不太好的感受。”
庄纶笑眯眯地打量邵峙行,面前的男人有着传统意义上英俊周正的长相,浓眉大眼,过分漆黑的眼珠莹亮执拗,像一头倔强的雄鹿。他有些好奇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邢泱怎么和这种单纯坦率没心眼的家伙走在了一起。“你觉得我怎么样?”庄纶问。邵峙行茫然地眨眨眼睛,说:“你还可以。”旁听的裘锦程清咳一声,手肘碰一下庄纶:“别逗人家。”“我没有。”庄纶无辜地耸肩。“哎呀不好意思!”包厢门被推开,明月锋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抱怨道,“北京的交通真是没救,从建国门一路堵到西单,把寒寒晃晕车了都。”他拉开椅子坐下,扫视全场,问,“邢总点菜了吗?”“点过了。”邢泱说,“印教授呢?”“他在楼下停车,我怕你们等太久,先上来打个招呼。”明月锋看向裘锦程和庄纶,视线停在两人手指上闪亮的戒指,“呦,结婚啦?恭喜恭喜。”他拿起手机给裘锦程发个红包,“礼金,别拒绝啊,一份心意。”裘锦程望向明月锋,注意到对方眼神心虚地闪烁一瞬,他了然地点头:“谢谢。”“印教授和你讲了?”庄纶问。“……嗯。”明月锋掩饰地抿一口茶水,对裘锦程说,“不好意思啊,寒寒他打小就有一个执念,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裘锦程左手托起下巴,安静地看明月锋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他吧,觉得庄老师是个天才,不让我插手。”明月锋挠头,“我工作忙,忙着忙着把这事忘了……”“什么事啊?”邢泱好奇地问。明月锋期期艾艾地看着裘锦程,试图通过眼神对视挽救岌岌可危的友谊。“庄纶的弟弟是个好吃懒做的混混,他的研究生室友是个欠一屁股债的赌徒。”裘锦程简要概括,“庄纶想了个办法,参考印寒给出的意见,搞得他的研究生室友见了阎王,他的亲弟弟全瘫,躺在床上。”邢泱:“啊?”邵峙行:???“有点太简要了,哥。”庄纶哭笑不得,他主动开口,“我来讲吧,印教授多久到?正好我向他汇报一下情况。”“他在电梯里,马上来。”明月锋说。服务员陆续端上菜式,印寒推开门,环顾四周,向庄纶颔首示意,拉开椅子坐在明月锋身边,将车钥匙放在桌上。明月锋递来一杯橙汁,说:“庄老师找你呢。”“什么事?”印寒接过橙汁,小抿一口,偏头看向庄纶。邢泱对上菜的服务员说:“我们有重要的事聊,菜等会儿上,聊完我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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