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特意做的很清淡,应该是殿里那些下人嘱咐过的。
席玉吃了几口便没了食欲。
他抬眼,正好看到苍术的身影:“回来了?”
“嗯。”苍术的声音里还有点心虚,磨磨蹭蹭地走过来,然后把自己被大皇子揍的鼻青脸肿的脸往席玉面前凑,卖委屈道,“好痛。”
“是吗?”席玉招手,“过来给我看看。”
苍术就听话地靠近了。
结果刚俯身过去,席玉就反着筷子,不轻不重地在他额头上敲了下,骂了句:“装模作样。”
就凭这家伙皮糙肉厚的程度,若非故意,绝无可能被凡人揍伤。
这家伙就是故意来博同情的。
苍术的心思落了空,只好可怜巴巴地挨着席玉坐下,端过他面前的碗:“我来,喂你。”
这可是你说的。
席玉往椅背上一靠,微抬下巴:“那你来吧。”
秉持着将功赎过的心态,苍术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吹到刚刚好的温度,这才喂给席玉吃。
席玉瞧了他一眼,张嘴吃了进去。
结果刚进去一小会,他就皱起眉头。
苍术吓得立刻伸手让席玉吐出来。
“烫了。”吐到苍术手心后,席玉淡声说道。
明明一点都不烫,但苍术没有半点要争辩,将那席玉吐出来的那口粥丢掉,重新舀了一勺。
接下来果不其然又被挑刺。
“烫了。”
“冷了。”
“多了,你要撑死我吗?”
“怎么有我不爱吃的红枣,你上心了吗?”
一顿早饭,愣是叫苍术急的出了一脑门汗,偏偏还不敢有所忤逆,甚至在被骂的时候还空出手帮席玉挪了挪偏移的软垫。
骂就骂吧,苍术心想。
他瞄了眼席玉下身,鼻腔一热,连忙低下头,继续伺候夫人吃早饭。
好说歹说,这顿早饭是结束了。
苍术起身准备收拾的时候,又被席玉踹了脚。
没有理由,就是想踹。
苍术也受着了,不敢唱半点反调。
一直到当天下午,那全身酸胀的感受才缓解些许。
主要还是因为苍术一刻不停地守在他身边按摩捶腿,这才好的快了些。
席玉准备出门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转头去看了眼搭在美人榻椅背上的那件纱裙。
已经被撕的彻底烂掉了,没有修复可能。
……这好像是皇姐的衣服。
沉默片刻,席玉召来侍从,让他去采买件一模一样的裙子,务必要完好无缺地送到长公主手上。
侍从照做了。
是以,当那件全新的纱裙被送到长公主手上的时候,充斥着满满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长公主捏着纱裙裙摆看了好一会,才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实在是,让她说什么好呢?
那天过后,苍术连续几日都是在院外长廊上睡的。
当然,除开席玉还心有怨气之外,自然少不了大皇子和长公主的推波助澜。
苍术无话可说,也不想为自己辩解。
毕竟上头之后他是什么样子,只有自己最清楚。
他白日里继续在席玉面前端茶倒水,跪下来给席玉当狗骑,百般讨好。
这才勉强让席玉的气消了些。
应该差不多了吧?席玉手里拿着书,心思却不在书面上,反而跑到院外的苍术身上去了。
此时已是深夜,外面只零星点了几盏灯,看起来分外孤寂。
又看了几页书,席玉自己把被子掖好了点,这才叫来侍从,问道:
“现在几时了?”
“回殿下,丑时了。”
闻言,席玉顿了下。
就算是龙,连续几夜在外面吹冷风,会不会也有些受不住?
他只是怕苍术在外面会有个好歹,受伤风寒了什么的,不好照顾他。
对,就是这样。
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席玉才清了清嗓子,道:
“去把苍术叫进来吧。”
话音落下,侍从却半天没动。
席玉皱了下眉:“怎么了?”
“呃……”侍从躬了躬腰,小心翼翼道,“前不久,陛下召见苍术先生,现在,他恐怕是在养心殿。”
闻言,席玉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问:“父皇召见苍术做什么?”
侍从低着头:“小的不知。”
一个是南梁皇帝,一个是皇子带回来的道侣,不是不能见面,而是没有必要在晚上急召。
其中定然有鬼。
席玉生了一探究竟的心思,直接掀开被子下床,利索地披上外衫。
刚走出去几步,席玉脚步顿了顿,又折返回来。
见状,侍从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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