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见冼紫芫当着关宇程的面和他反驳,有些不高兴,声音也变得有些冷漠,“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话纯粹是在胡说八道。”
冼紫芫不看玄易,只看着手中的酒杯,慢慢的说:“这是你说的。”
关宇程见外面有伙计进来,端着菜,便笑着说:“大家先吃东西,看看这儿的师傅手艺究竟好不好。也许过些日子,在下会带了公主过来和二位一起吃顿便饭。到时候也许就知道那位下嫁于我的公主是不是会生气。”
玄易并不觉得关宇程的话此时听来有趣,反而觉得他是在故意挑衅,冷冷哼了一声,不冷不热的说:“也不必那麻烦,此时太后娘娘已经为你选好了妻子的人选,可以派辆马车去太后娘娘那儿接了来,反正是你们关府的人,早一天见晚一天见,没什么不同。”
关宇程哈哈一笑,似乎并不在意的说:“那怎么可以。虽然那位公主只是下嫁于我,也要有个天下人知道的婚礼才成,不然,岂不是让我的妻子被人背后说三道四,怎么说也是我关宇程的妻子,岂能由人乱讲,等母亲从边关回来之后,我们自然会好好筹划一个不会让公主觉得委屈的婚礼,热热闹闹的把公主从宫里娶进关府。”
玄易冷冷看了一眼关宇程,他这是有意的提及自己和冼紫芫悄没声音的结为了夫妻,“大家看法不同,想法不同,这事也自然不能相同。”
冼紫芫淡淡的一旁说:“关公子是尊重太后娘娘,所以好好对着太后娘娘赐婚的公主,那是血统严谨的真正的公主,自然是要好好的迎娶。以紫芫的身份,不过是占了一个名头好听,玄王府自然会给未来的玄王妃一个体面热闹的婚礼,到合适的时候,只怕那个时候,关公子还是要亲自前去祝贺。”
“怎么,打算过些日子再补办?”关宇程微微一笑。
“那要看若水姑娘的时间。”冼紫芫淡漠的说,“只要若水姑娘点了头,其他的事情都好办。”
“若水姑娘?”关宇程故意做出惊讶状,“和若水姑娘有什么关系?”
冼紫芫淡漠的说:“你问的还真是有趣,你是一定要遵从太后娘娘的安排娶了那位公主,玄公子则是喜欢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他只会好好的迎娶他的心上人,我不过是太后娘娘的一份赏赐,而若水姑娘才是玄公子的心上人,自然是要若水姑娘点了头答应嫁给他才成。”
关宇程迟疑一下,轻声说:“可如今你是他的妻子,依着玄王府的规矩,你是玄兄唯一的女人,他是不可以同时拥有你和若水姑娘二人同在身旁。”
“规矩是人定的,唯一也是相对的。”冼紫芫淡漠的说,“心是最无法左右的,那儿只能放一个最爱的,就算是我一辈子是他的妻子,也不一定就是唯一的一个,关公子,你是请我们过来吃饭,还是想看紫芫的笑话?”
关宇程怔了怔,脱口说:“没有,我并无此意,只是,我只是关心一下,我与玄兄是好朋友,与你也是好朋友,我希望,——”关宇程说话的时候感觉到玄易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冷漠嘲讽,他可以对冼紫芫温和客气,但这个玄易,他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我希望玄兄可以好好的对你。”
玄易淡漠的说:“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不劳关兄弟操心。”
关宇程压下心头的火,也同样淡漠的说:“我不过是看在紫芫妹妹的面子上说句多嘴的话,不论玄兄以前如何想紫芫妹妹,我只希望玄兄可以好好的对紫芫妹妹,莫让市井百姓们私底下说些不中听的话污了大家的耳朵。”
玄易冷冷的说:“你说,若是今日之事传了出去,市井之人要如何看待你和冼紫芫?是说你们有私情还是说我和若水妹妹如何?”
“玄易1冼紫芫脸上闪过恼怒之色,什么叫市井之人要如何看待关宇程和她?“你说话能不能顾及一些我的感受,若我和关宇程有私情,如何轮到嫁你,我冼紫芫再愚笨无知,也不会做这样的事,若我心中没有你,我自然不会嫁你,我是不想太后娘娘的赐婚伤及到我的家人,但如果我致意不嫁,也自然有办法说服得了太后娘娘。”
玄易看着冼紫芫,“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何必心惊。”
冼紫芫一句话也说不出,人是呆呆的,想要立刻抽身离开,却又动弹不得身子,想要发火,却觉得说话的气力也没有,好一会才咬着牙看着玄易,气极的说:“玄易,我从不背与我无关的黑锅,你若致意用这种办法休我出门,我必定不会白白担了这个责备,要不要我给你一个真实的理由1
玄易瞪着冼紫芫,这和他平时见到的冼紫芫有些不同,她的眼神里甚至有些狠毒之意,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达成某种目的,这一点到更像是冼紫瑷才会有的感觉,玄易相信,如果他真的说他就是怀疑冼紫芫和关宇程有私情,那么冼紫芫一定会真的和关宇程有‘私情’!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安静到三个人都觉得窒息。
然后,冼紫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也不看玄易和关宇程,竟然转身向着房间外走,一个字没有的从门前消失,然后是传入玄易和关宇程耳中的匆匆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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