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禾闻言,心里不可能不失落,却没有追问下去,再打听就惹人生厌了。
吃完饭,苏宛禾提出要送周若回去。周若婉言相拒:“我就住在医院附近,走几步路就到了。倒是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苏宛禾笑着点头,准备离开时,周若突然拉住她的手,柔声道:“再跟你说一次谢谢,谢谢你救了阿澈,阿姨打心底里感激你,也很喜欢跟你聊天。阿姨是过来人,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可能有‘倚老卖老’的嫌疑,你要是不想听,就当阿姨是自言自语。”
“不会,阿姨您说。”
周若语重心长道:“感情这种事,讲究的是缘分,强求不来的,你善良漂亮,将来必能觅得良缘。阿姨希望你能圆满幸福。”
苏宛禾听出她的言外意,脸颊刷地红了,有点不敢抬头看她,半晌,低低地回应一句:“阿姨,我知道了。”滿
与苏宛禾分别后,周若没有回去,而是折回了医院,正好在住院部的出口遇到往出走的裴澈。
晚上有郑阿姨留在病房陪护,裴澈很放心。
见到去而复返的母亲,裴澈很是惊讶:“您怎么回来了?”
天边擦黑,温度却没降下来,母子俩并肩走在水泥路上,夏夜燥热的风拂过脸庞,周若的心情就跟这风一样:“小念跟傅家那一位是怎么回事?”
走到停车的地方,裴澈一只手握住车门把手,倏地一顿,扭头看她,许久没说话,想到她是和苏宛禾一块离开的,知道有些事瞒不住:“她还跟您说了什么?”
周若没否认是苏宛禾告诉自己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您也看到了,小念已经不记得傅寄忱这个人了。”裴澈拉开了车门,没有再看母亲的脸,“过去那大半年,就当是做了一场梦,醒来也就忘了。”滿
“我以为你只隐瞒了小念父母去世的真实原因。”周若说,“那些不愉快的事,忘了就忘了,不让小念知道也好,可我没想到你……”
“妈。”裴澈急于打断她,语气有些重,再次回过头的时候,他的眼里多了一抹红,一字一顿道,“我们都是死过一回的人,裴澈不再是裴澈,沈嘉念也不再是沈嘉念。或许这是上天看我可怜,给我的机会,我们可以抛开过往的恩怨重新开始。”
周若终究是于心不忍。
可是,就像她跟苏宛禾说过的,感情一事讲究的是缘分,不可强求,阿澈这么做难道不是在强求吗?
“我还是那句话,你有没有想过,小念有一天会恢复记忆,想起所有过往。”周若句句真切,却是在剜他的心,“如果她真正爱的人不是你,到那时,她会怎么看待你?是,你救了她的命,她可能没办法怨恨你,可她自己呢,她要怎么办?”
裴澈闭上眼,喉咙滚动,手指渐渐攥成拳头。
滿
三天后,魏荣华的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替她办事的人告诉她,鉴定报告出来了。
看着屏幕上的字,魏荣华心跳陡然失衡。
这三天里,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心底深处仍然保留了一份坚定,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傅寄忱就是她的儿子,错不了。
她当年从怀孕到结婚,再到生产,抚养孩子长大,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怎么可能出错?
魏荣华回复那人的短信:老地方见。
仍然是上午十点多,仍然是那家咖啡厅,连坐的位置都跟上次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可能是魏荣华的心境。
当然,外面的天色也不同。三天前是晴空万里,阳光灿烂,今天北城阴云密布,夏季降雨前的天气并不凉爽,只会是令人心烦意燥的闷热。滿
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魏荣华尚在病中,不敢喝冰的,点了一杯温热的燕麦奶,坐下来等了不到五分钟,那人过来了,把一个密封袋放到桌上,一只手压着,慢慢推到魏荣华面前。
“剩下的钱我今天回去以后打给你。”魏荣华出门带了一个大号的托特包,把密封袋装进包里,跟对面的男人说。
男人双手抄兜点头,没有久坐,交接完就走了,甚至没点一杯喝的。
魏荣华的手按在包上,心跳尤其快,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燕麦奶,帽檐遮挡下的脸十分紧绷。
最终抵不过内心的煎熬,她付了钱,拿着包离开。
坐在回家的车上,魏荣华看了眼司机,忍着拆开密封袋的冲动,一直忍到回家。滿
经过客厅时,她忽视了跟自己打招呼的保姆,快步上了二楼,回到房间里,把门反锁上。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以至于坐下来的时候气喘吁吁。
魏荣华缓了缓,从包里拿出密封袋,撕开粘贴得很紧的封条,从里面抽出一份报告,统共有好几页。
前面几页是检材信息、检验过程和分析,魏荣华看不懂那些位点数据分析,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结果。
【不支持魏荣华是傅寄忱的生物学母亲。】
旁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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