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突然止言,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歪头:“你怎么了?”
他放眼看月亮,“没什么,只是想我爹了……”
我塞了个栗子在嘴里,没良心地取笑:“你都多大了,出门还想爹。”
我现在连外婆……都很少想起了。
安静了五分钟,我神神秘秘地将一枚戒指拿给靳九重:“狐狸,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靳九重取过戒指,脸色恢复正经:“这戒指……是蛇族的东西,上面还有墨玄霄的气息。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说:“这是我外婆生前给我的遗物,以前都是寄放在玄霄那,我想托你帮我查一下这枚戒指的主人。”
我肯定不会告诉他,这是我从玄霄袖子里偷出来的……我就是想再确定一下,玄霄究竟和当年那条灵蛇有没有关系。
“灵蛇戒指,蛇族的东西,你问你家蛇仙不比我管用么?”靳九重破天荒地肯定了玄霄的能力。
我心虚地咳了咳,说:“这个事,让他调查可能有些不方便……狐狸,我只相信你给我的答案。”
臭狐狸听我这样讲,瞬间高兴的尾巴翘上天,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屋脊上坐了起来,两眼放光的保证道:
“还是绾绾有慧眼!行,你放心,既然是你交代的事我肯定帮你办得妥妥贴贴!等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我分了把栗子给他,感激道:“还是老朋友你实在!这次你帮我办事,下回有什么用得上朋友我的,尽管开口!”
他没要我的栗子,把蛇灵玉戒指揣进了胸口,顿了顿,下一刻就面露为难地看向我:“还真有一件事想、求你。”
我找他帮忙用的是请,他找我帮忙用的却是求。
“什么?”
他敛眉,眼底的光渐渐消沉:“当年我离开灵蛇山,蛇族上下盛传我带你私奔的谣言,我知道墨玄霄不是那种昏庸无能不辨是非的君主,他应该不会迁怒我父母……
这百年来我回不去蛇山,也无颜再见爹娘,我想知道我爹娘的近况,但答案,只有墨玄霄能给。”
“你是想让我帮你从玄霄那探探你父母现在还好不好?”
我暗暗松口气,还当是什么难度系数极高的大事呢,我点头爽快应下:
“成,你帮我打探戒指的主人身份,我帮你问你父母的近况,如果可以,我会为你争取能与父母相见的机会。”
“相见就不必了。”他黯然神伤地勾唇笑笑:“我这样的儿子,只会成为他们的污点……只要他们还好好活着,就够了。你也别让墨玄霄知道是我让你问的。”
他这复杂的心情啊,真让人无奈。
聊到入夜,他忽然从屋顶上站了起来,低头和我说:“其实我今晚来是想送你一个礼物的!”
我揣着已经不大热的暖宝宝啊了声,“什么礼物?”
他一挥袖,瞬间漫天烟火流星,火花绚烂!
烟花在冬日寂静的天空接连绽放,五光十色,流光溢彩,像星星坠落凡尘,乱了人世浮华——
噼里啪啦的轰鸣声吵醒了深宅大院的佣人们,远远就听见宅子里女佣的嬉闹声。
我盯着深沉夜幕里的璀璨烟火,觉得身体好像不那么冷了。
靳九重站在屋顶,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沉沉感慨了句:“这其实是上辈子,要送你的十九岁生辰礼。”
只可惜,我上辈子只活到了十八。
临近年关,家里祭祀的活动也骤然增加了不少。
天刚亮,我就被大娘身边的女佣人晓薇与暖暖两个没良心的家伙给折腾起床,换上了大娘早就准备好的祭祀服装,挂上了象征族长身份的朱砂蜜蜡青金石项链。
苏家到底是延续了数百年繁荣的高门大户,家族祭祀的规矩也多如牛毛,什么举香须过头顶,拜祖宗需要三跪三起九叩首,就连上香时要与香案保持多远的距离都有讲究。
这些规矩大娘怕提前告诉我会被我抛之脑后,特意让晓薇和暖暖提前两个小时把我拽起来在我耳边念叨。
暗红搭黑毛绒边的对襟长褂套在身上,下身是件黑底织金绣龙凤纹的马面裙。
冬日的祭祀服厚重且端庄,棉卦上凤纹密绣,日月同空,水纹粼粼。
暖暖将黑色狐皮围脖系在我颈上,见我听的昏昏沉沉有点不放心的小声问我:“月月姐,你能应付的来吗?要不然,我等会儿靠近你,偷偷在你耳边提醒你?我记性好!”
我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任由暖暖把一串掐丝宫灯金耳坠挂在我的耳垂上,起来得早了脑子一时半会儿也清醒不了:“啊?没事,我听着呢。”
大部分都是古礼,好巧,我上上辈子出生皇家自幼就学习过。
现在苏家的这些祭祀礼仪对我来说已经算是极简般祭祖大礼了,应付是肯定应付得过来……
只要,我不心血来潮,当场撂挑子不干就成!
头发也梳成一个待嫁女孩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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