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不肯告诉她真相,他究竟伤在哪里他不想她知道。他这身玄色的明光铠甲太重,脱下太费力气。田哓哓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一个翠微骑士自远奔来,帐前下马,将长翎令箭奉给秦家少主。此时,大军刚刚抵达秦州边境第一座重镇上渡。秦无命下令在此地休整,他把田哓哓交给几个身负修行的粗壮婆子伺候,然后便捏着刚刚收到的印信匆匆去了书房。不知是不是多心,田哓哓觉得他好像有点亢奋。她甚至都有些怀疑那印信是不是什么相好送来的。几个婆子沉默寡言,弄好一桶热水,不顾田哓哓的抗议,把她像涮肉片一样涮得干干净净,擦干水珠,然后用厚重的绸布裹了,吭哧吭哧搬到了一间临时清理出来的大卧房的床榻上。田哓哓:“……”说好不侍的呢?等那几个婆子离开之后,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从绸布茧子里面剥了出来,正要离开床榻找衣裳,只听‘吱呀’一声轻响,房间被人推开,两个女侍低着头,手捧着托盘快步走了进来。到了近前,女侍把托盘掀起七十六地魔,只见那托盘下层,竟藏了一套黑色的布裳。田哓哓直觉不对,刚要张口,便见女侍抬起了一双饱含热泪的眼睛。更姑!她一把捂住了嘴。“嘘。”更姑比了个手势,示意身边另一人帮忙,快速地替田哓哓换上衣裳,然后将她往背上一背,从后窗掠了出去。被凉凉的夜风一吹,田哓哓的神智才迷迷糊糊回笼。更姑来救她了,她已经被更姑救出来了!成功逃离了大反派秦无命的身边。
就像做梦一样。此刻,更姑已带着她穿过一扇特意开好的小门,溜出了重镇上渡。十六匹东土间兽拉着的大车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更姑径直把田哓哓背上车,东土间兽立刻奔跑起来。田哓哓被安置在又长又软的东土榻上,更姑扁着嘴,单膝跪在了榻下,道:“尊上,属下救驾来迟!尊上受委屈了!”见田哓哓愣愣的,更姑轻轻抚着她的手,安慰道:“尊上无需忧心,侯爷与大公子,就驻军在十里外的山后。怕秦无命对尊上不利,是以让属下先将尊上接出来,再发起总攻。”田哓哓问:“上渡,有更姑的人?”“是,”更姑温柔地笑,“所以侯爷故意送出印信,将秦无命拖在此地,‘商谈机要’。”难怪秦无命抓着印信就跑了。他会不会怀揣着那么一两分,想要在‘岳丈’面前好好表现的心?田哓哓也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逃出生天的喜悦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强烈,她不自觉地想,秦无命发现她丢了,会不会发疯,会不会乱杀人?兽车很快就停了下来。田哓哓缓了缓呼吸,被更姑搀下了车。两双红通通的眼睛一下盯住了她。“闺女!!!”“小妹!”田哓哓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卫城侯她在长城下已经见过了,近距离看,发现这个大胡子男人脸上的纹路特别深刻,眼角鱼尾纹都能夹得死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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