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人,侯爷让我来,请您带小姐回府有要事商量。”仆人的下巴突出,嘴角还一个瘤子,看起来颇为丑陋。田哓哓认得此人,是府里有名的总管跟班张秀才,据说此人是个秀才,因为长相太丑一直不受重视,索性在总管身后当一名跟班,为侯爷安排东奔西走。“张秀才好。”众人纷纷行李,一起朝张秀才做了个揖。“安人,今天我们早点回去吧。”张秀才微微颔首,开始对安人唠叨起来:“侯爷昨晚忽然是得到密报,二公子在京城有些事情……”张秀才说的这些事情前世的安人和田哓哓早就已经滚瓜烂熟了,现在一听张秀才说,顿时就开始昏昏欲睡了起来,索性道。“孙安!”孙安正打算和秦正斗口,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厉喝。“老夫,老夫在呢。”孙安忙应道。张秀才两只小眼睛扫量了孙安一番,问:“你不是当年被赶出侯府的那个孙安吗?”“正是老夫。”“哼,当初偷窃府中宝物,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张秀才不置可否,缓缓问:“今天见了你,刚好报官。”冬梅安人一听之下,不高兴了:“且慢,这孙安是我半路遇到的,我自然会和侯爷说。”张秀才看冬梅安人这么一说只好无辜的眨巴了两下眼睛,如是道:“既然如此,那就听安人安排。”“下午我们收拾收拾就走!”整个房间一片乱腾腾的,孙安看张秀才拿他没辙,笑得更开心了。一个当年的窃贼如今这么理直气壮?张秀才顿时火冒三丈,狠狠的瞪眼,道:“你别得意,见到侯爷有你好受的!”殿外所有人都一脸看笑话的表情,只是不说。这个啊,有安人和小姐在这不简单吗?他以前正好研究过侯爷,孙安当即答道:“安人和小姐都没说,张秀才办事顺序要分明,动作也一定要遵循侯府规矩才是。”这下张秀才笑不出来了,而且脑子有点发懵。他孙安不是从来没脑子吗?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就说出这种话。“算你运气好。”张秀才瞪了孙安一眼,背过身,悠悠道:“你就是一个莽夫,须知,莽夫纵然一时得势,那不过如此。”孙安一皱眉,心想当时重文轻武的风气果然严重,再说卫侯对他也是有偏见的。“宋朝朝太祖为何定文人治国的国策?那都是因为武夫主杀戮,非仁义之道。”张秀才得意洋洋道,还略有深意的瞥了孙安一眼,道:“武人多莽夫,莽夫不可用,只能当枪使,而兵器有用的时候拿出来,不用的,就要丢掉,你懂吗?”虽然说的是武夫,但殿外众人都看向孙安这位被赏赐武职的同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张秀才说得对!”“张秀才才高八斗,我等佩服。”……武夫,当枪使?这说的恐怕就是自己吧?连安人都觉得有点没脸孙安脸上不自觉的抽了抽,站起来反驳道:“张秀才,朝廷教导我们遵礼仪,为何要引申到武夫身上?”“难道我说的有错吗?”张秀才一扬眉,徐徐道:“自古武夫乱国,家中作奸犯科,都是你们不习仁义的乱臣贼子祸害吗?”孙安不假思索道:“张秀才您说那些所为的不假,但张秀才您说的就是有错。”殿外众人脸色变了,这孙安是怎么回事。当众顶撞张秀才,这可是罪过啊,更不用说管家要收拾他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当年赶出去的武夫拳师顶撞,张秀才也感觉失了面子,黑起了脸。孙安好似没看出张秀才的表情的异样般,道:“张秀才,您莫非忘了,本国开国皇帝也是武夫,你这么说居心何在?”本国开国皇帝?听到这几个字,张秀才脸色一下变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拳师武夫竟然敢拿太祖来反驳自己,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要是继续说武人祸国,那就是诽谤开国皇帝,那可是灭族的重罪。可要承认武夫没祸国,不就证明自己错了吗?沉默半晌,张秀才厉声斥责道:“孙安,你放肆!开国皇帝乃是圣人,岂能和那些武夫相提并论。”“既然我开国皇帝是圣人,那张秀才我问你,那贤弟也是吗?”“如果开国皇帝是圣人,那先帝应该也算是武人出身吧?据说他当年带兵北上讨伐蛮族呢。”孙安每抛出一个名字,都让张秀才感觉自己的心肝都在颤抖,这些可都是本国国君。“你住嘴!”张秀才恼羞成怒道:“本秀才说的是武人祸国,此都乃是圣君,明君!救万民于水火的明君,不可与武夫相提并论!”
孙安心里窃笑,嘴上却没有停下来,而是扮出无辜状,接着问:“张秀才此言差矣,若按张秀才这么说,那您的意思是说当今开国大将军也是武夫吗?”整个殿外彻底哗然了。大将军现在可就在朝中,刚与蛮族大战获得了大捷,民间如今一片赞誉之声,要是说当今大将军一句不是,那出去可是要灭族的。“你……”张秀才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一口气背不过来,竟然昏闭气过去。“不好了,张秀才昏过去了!”“快来人啊!请大夫啊!”呼救声传遍整个寺庙大殿,和尚连忙到处跑来跑去请医生来看。刚外出办事回来的秦正听了个正着,连忙和佣人一起朝这里赶去。……大殿内已然是乱成一片,孙安忍不住摇头。这秀才也太不禁说了吧,自己只不过抬了下杠,这就气昏了,也太脆弱了。“这是怎么回事?孙安,你过分了。”这时,冬梅安人身影在几个佣人的簇拥下进入殿内。这时,外面很多人跑进来,来人是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华贵袍子的老年人,满脸红光。田哓哓一眼认出是自己这一世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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