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主人在这里。白千帆抿了口茶,淡然的看着柳无心。主人好久没有听到了,柳无心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或者说已经不再那么惧怕了,可是此刻,她仅仅只是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就觉得又回到了以前那些暗无天日,噩梦般的日子里。你你为何会知道!柳无心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语气里还有些歇斯底里。白千帆淡淡的看着柳无心,面上无丝毫的波澜,就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一般。这里有他的人。谁!苏云?柳无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云,因为这座府宅现在是他居住的地方,也是他把自己带回来的。可是,白千帆前却摇了摇头,这里是谁的府邸,柳姑娘莫要弄错了。谁的府邸,自然是平安侯的。可是平安侯已经被召回京城,准备随着六皇子出征,所以这里住着的,只有梅寒雪?她怎么也无法将那个美的近乎虚幻的女子和满身戾气的主子联想到一起。这个答案,太过出乎意料。主子并不收无用之人,梅寒雪她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一股疑惑涌上心头,如果单单仅凭梅寒雪的才情,或许会得到天下众多男子的青睐与爱慕,但是对于主子来说,他的身边从来不缺这样的人才,梅寒雪,你究竟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之处?梅寒雪你小心点便是了。白千帆冷冷一笑,一脸的高深莫测。柳无心蹙起了眉头,觉得和这个白千帆说话简直是疲惫无比,不停的绕着圈子,总是说不到重点。那么,我留在这里与否,与苏云有何关联?一句,切入重点。柳无心决定不再和白千帆绕圈子了。白千帆沉默了一会,说道:因为,你会招来麻烦。一句话,让柳无心差点没忍住一拳挥上去,不过想到自己那毫无力气的拳头和白千帆一身高深的内力,还是作罢。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招来麻烦?不服气,不服气啊不服气。既然知道了梅如雪有问题,她就更应该在这里多留几日仔细查探了啊。你至今为止遇到的麻烦还不够多?白千帆回答的四两拨千斤,问题全丢回给柳无心了。你!柳无心一时气结,却有无话可反驳,只能拿起身旁的茶盏,赌气一般的一口闷了。啧啧,这就是名动天下的下凡玄女?动作堪比山野村妇。白千帆就是白千帆,没几分钟,就又恢复了那张恶毒的嘴,讽刺着柳无心。柳无心面色一冷,一阵红一阵白,那手,差点就要不受控制的招呼上白千帆的脸。这个可恶的人,总是能够轻易挑起自己的怒火,真是令人讨厌!好了,我原因也说给你听了,你可别忘记了自己方才的承诺。白千帆才不顾柳无心那张飞速变换的俏脸,站起身子弹了弹衣袍,准备离开。不送。柳无心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双眼睛就像要吃人一般狠狠地盯着白千帆的背影,恨不得就在上面开两个洞。
白千帆就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那两道杀人一样的视线,故作风流的抬手挥了挥,后会无期。啪的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一个漂亮精致的官窑茶盏狠狠地砸在了关起的木门上,粉身碎骨。赶早不赶迟,柳无心收拾了包袱后,当晚就去向苏云辞行,却不想在路上被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琴书公子,我家小姐有请。一名眉目清秀的婢女向着柳无心微微福了福身子,软声说道。柳无心皱了皱眉头,毕竟知道了梅寒雪是主人的人,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如果可能,她真的是十分的不想去。梅小姐可有说是什么事?那婢女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小姐并未明示。柳无心当下犹豫了起来,如今她的身份并不如以往,此刻如果节外生枝当是不好。但是又想到之前白千帆那一席话,最终还是决定去见一见梅寒雪。于是柳无心点了点头,转了个方向跟在那名婢女身后,朝着馥香苑走了过去。柳无心甫一踏进梅寒雪的内室,就觉得一股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还未来得及细想,就觉得颈后一重,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而那边,苏云今日难得的留在了书房,他修长的手捧着一卷书册,就着烛光静静的看着。锦书已经被遣了下去,只留下了文书在一旁侍候。一卷书,不知反反复复看了多少遍,苏云终于抬起头,伸手轻柔了一下眉心,缓解下双眼的酸涩,淡淡问道:文书,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回公子,三更了。三更?苏云有些怔仲,喃喃自语道:已经这个时辰了,为何他还没来苏云这句说的极轻,文书只能隐约听到几个单音,还以为是苏云要吩咐自己做事,便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遍:公子,文书没听轻,可否再说一遍?苏云愣了愣,苦涩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无碍,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苏云站起了身子,在屋内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就推开门走进了院中。院中,湖边的凉亭里,白千帆正坐在那里,品酒赏月。苏云直直的走过去,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白千帆的身边。他没来。没头没尾,刚一坐下就说了这么一句。白千帆似乎有些意外,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冷哼了一声,果真是个不守信诺的小人。苏云闻言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中颇有不悦,他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能这么说他。他答应了我,却没做到,难道不是背信弃义?白千帆嘲讽一笑,压根没把苏云的不悦放在眼里。苏云沉默半响,最后低低的说道:或许他有什么苦衷,或许是被什么事情延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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