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柳无心闻言轻笑了一声,殿下不是也有许多没有告知无心的事情吗?单方面的坦诚,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一点。面对柳无心的嘲讽,尘寰也有些许的气恼,不过并未表现在明面上。毕竟,现在的他也确实是需要和柳无心的合作。今日祭祀的一切,让他深刻的认识到神权在民众心中的凝聚力。祭天结束后,是祭地。那是在宫外举行,一般的百姓也是可以参加的。那些前来的百姓,眼神是那么的炙热,是那样的疯狂。如果当时柳无心说要让他们献上生命,怕是也不会有半句怨言的立刻执行吧。甚至就连他的父皇,不也是乖乖听从了柳无心的吩咐,立旨废了太子吗。想到这里,尘寰看向柳无心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杀意。只有灭了神权,才能够真正的实现皇权的不可置疑和至高无上。捕捉到了尘寰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柳无心微微一笑。玄宫历来都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每一代帝王都日日夜夜幻想着能够除之而后快。而如今,她也可以利用这一点,换来往后的平静生活。殿下,我们先谈谈合作的问题吧。柳无心放下茶盏,平静的注视着尘寰。尘寰并未开口,反而一旁的萧落剑皱着眉,沉声问道:在那之前,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这个问题,必须要弄清楚。谁也无法和来历不明的人合作。他们曾经彻查过柳无心的过去,却一无所获,但是如果她的一切真的如同调查出来的那样单纯,却又说不过去。曾经他和尘寰猜测柳无心是六皇子的人,毕竟那个人一直都有很大的野心。但是后来种种迹象表明,他们猜错了。六皇子确实在皇宫中安插了暗棋,但是那个人不是柳无心。所以今天,他们一定要问个清楚。是谁,能够有那么大的势力,让他们什么都查不到。我不知道。柳无心摇摇头,无奈的回答,主子从来没有告知过他的姓名,而我每次见主子,都是在极其昏暗的情况下,看不真切。况且,主子的疑心很重,出门向来都是易过容的,见过真面目的怕是世间也没几个了。说完,看着对面二人一脸不信,柳无心也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道:主子的目的我并不知道的很真切,但是唯一肯定的是他希望掌握政权。我从记事起就是他为了安送进来的一枚棋子而养活着的。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柳无心的声音一时间变得有些嘶哑,但是如今,我并不想任他摆布了。我想离开这里。尘寰挑挑眉,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柳无心继续说下去。我可以帮助殿下夺得这个江山,但是我希望在一切结束之后,殿下能够放我离开。像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柳无心说出了自己的条件。离开,对于她来说是那么美好令人渴望。脑海中突然就闪现了姻缘会那天,在月老庙门口,有个红衣飘扬的人对着自己许诺:等我带你走。仅仅是一句话,就让她的心中充满了甜蜜,那个在烈日下为她撑起一片阴凉的身影,就那么深深地烙印在了心中,也更坚定了她成事的决心。尘寰没有立刻答复,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柳无心。此时的柳无心,与前几次相见时隐隐有些不同,似乎周身的清冷少了一些,眼底也多了丝一般闺阁女儿的温暖。
尘寰不禁暗暗蹙眉,有股无法压抑的焦躁感正在灼烧着他的心。他迫切想要知道,是谁改变了眼前的柳无心,却又无法理解自己为何如此。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再收紧。而心中莫名不悦的,不仅仅是尘寰,萧落剑也一样。这段时间几乎是贴身跟在柳无心身旁的萧落剑,自然比尘寰更早的注意到了柳无心的改变。是那个在月老庙门口的人吗?十五的那晚她出宫去见的,也是他吗?一想到这种可能,萧落剑的气息不禁粗了一些,那望向柳无心的双眼中也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柳无心看着眼前两个怒气冲冲却又极力压抑的男子,不免微微有些怔愕。她不明白,自己提出的条件本应该是极好的,为什么他们会那样的愤怒?莫不是对自己还有怀疑?想到这个可能,柳无心心下也微微有些理解。这场夺嫡征战,牵扯了太多的人,太复杂的关系,对于这样一个自动送上嘴的肥肉,没有任何人会毫无怀疑的就接受。但是此刻,她并没有跟多的筹码让尘寰去相信自己。所以,她闭口不言,只是淡淡的喝着茶水,一颗明亮清澈的杏眸就那么直直的望了过去。她在赌,赌尘寰的野心。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室内的空气就好像凝固了一般,让人喘不过气。尘寰修长的手指一上一下的轻点着桌子,发出了有节奏的声响。柳无心收在宽大衣袖里面的玉手已经紧紧地握住,汗水湿了掌心,微微地有些发颤。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尘寰终于幽幽地开口了。先从你的能力开始说起吧。一句话,就让柳无心觉得好像是全部的力气都被从身体里抽空了一样,此时的她只觉得突然之间的放松让眼前一片空白,又有些头晕。定了定神,方才开口道:我所拥有的能力,与外传的差不多,但是唯独一点,是不同的。我能看得到结局,但是我无法了解过程。甚至,我不知道要达到这个结局,需要有多少人和关系的投入。尘寰闻言,挑了挑眉,有些惊讶,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以眼神示意柳无心继续说下去。但是,我可以改命。说到这里,柳无心顿了顿,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不过,改命是有代价的。代价是什么?一直坐在后面低垂着头的萧落剑,此刻突然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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