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无情自言自语的说着,最后从怀里拿出一支碧绿色的笛子,宠溺温柔的笑着松开了紧握她的手,熟练的把笛子靠近唇边,吹奏着,一首不同版本的洋葱再次响起,熟悉悲伤的旋律回荡在屋里,却一声声犹如温热的阳光,照耀着那冰冷而沉淀的心。不像段之臣唱的那样,痛彻直达心底,侵蚀骨髓,透着淡淡的无奈而落寞孤寂之情。凡虞从踏进院子就听到流无情吹笛子的声音,一边走进屋里,一边暗自摇头,看来流无情这次真的认真了。至于魔心笛,一直以来是流无情暗藏的秘密杀人武器,从来不暴露在人前,只有在生命最危险的时候使用。却没有想到,此时的他,竟然这么温柔,这么宠溺,这么痴情的模样用它来吹奏曲子。这是自认识他以来,凡虞第一次见到流无情这么痛苦悲伤的神情。笛音不停的重复,直到流无情全身麻木,才停了下来。凡虞看不下去了,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淡然开口:“别浪费力气了,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意识,听不见的。”流无情怔怔的坐在床边,手紧紧的握着魔心笛,默默无言。凡虞目光深沉,面容黯然,说道:“她灵魂根本没在原本的身体里,就算你现在为她而死,她也感知不到,所以,作为朋友我要提醒你一句,我算出,这副身体的主人早就在一年前死了,灵魂早就不在身体里。而来自异世的魂魄入住在她的身体里,那魂魄在面临死亡之时,已经脱离这副身体。因此,现在她身体中毒,毒素已经侵蚀全身,就算有幸灵魂回到身体里,也只不过是一个活死人。”来自异世的魂魄?听到凡虞的话,呆怔的流无情缓缓回过神来,抬起头,漆黑如夜的黑眸射向凡虞,抿着唇声音暗哑道:“你是说,她身体里根本没有魂魄?”没有魂魄,这是多么严重的问题。流无情很清楚的知道,魂魄没了,那只能证明一个问题,她离开了这个世界,难道她真的回去那个世界了吗?这怎么可以呢?他不能接受,也无法去接受。钝痛,烦乱,流无情低眸望着躺在床上昏迷的段之臣,不由的攥紧拳,忍住胸口的心痛。凡虞面色沉静,唇角微微上扬:“可以这么说。”流无情把魔玉笛收放好,就起身与凡虞面对面,俊脸黯然悲伤,微略挑眉,眸光一闪,沉吟着启口:“那你有什么办法让她灵魂回到身体吗?不管花多大的代价,我都会去做。”凡虞淡淡的瞄了眼流无情,漠然道:“没有。她的灵魂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遇见,她能不能活下来,要看她自己。”说完,不给流无情有说话的余地,转身离开了房间。流无情周身窜息着冰冷的空气,像掉进万丈深渊,刺骨钻心的痛,狠狠的侵蚀着他的血肉和灵魂。这个夜,流无情像木偶一般的站在床边整整待了一夜,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次日清晨。阿飞仍是一身火红的劲装来到流无情的身边,看到流无情怔怔僵硬在站在段之臣的床边,一双黑眸无神的盯着门外,担忧的唤道:“主子。”流无情目光死死的盯着门外,阿飞的出现让他心神似得到了一些缓解,缓缓的眨了眨疲惫酸涩的眼睛,抬手揉了揉额头,身体僵硬的有些晃动。阿飞见了赶紧伸出手去扶他:“主子 ,没事吧!要不要属下”“不用了,本主没事。”流无情挡开了阿飞伸过来的手,身体除了有些麻木,并没有什么异样。迈开两步,拉开与阿飞的距离,正面看着阿飞,冷声问道:“有事?”直到现在,他内力尽失的事情都还没有告诉阿飞他们,只能装着。“主子,有乔的消息了。”阿飞站直身子,把正事一一道来:“西凉国鬼窟毒王把乔扣住了,还派人送信回来,叫主子亲自去见他。否则乔的身体就是他炼药的试验品,除了这个事外,海星公主明日也要回北海星国了,而娘娘现在还在公主手里,我们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目前朝政很乱,四王爷叫属下来提醒主子,小心东方邪一。”流无情听完阿飞的话面无表情,黑眸幽深而阴沉,浑身散发着愤怒的杀气,可想而知此时的他有多么的暴怒。沉默许久后,他冷漠的吐出两个字:“回宫。”说罢就拂袖向门外走去。阿飞紧随其后。流无情离开后,凡虞来到了段之臣的房间里,从怀里取出一粒红色药丸放进她的嘴里咽下,并从身上取下一块血红色印着凤凰图样的玉佩戴在她的脖子上。做好一系列动作时,双手合十,嘴里低喃着旁人听不懂的咒语,大概有一刻钟的时候,凡虞才起身离开了房间。空荡的房间,除了贴身照顾段之臣的侍女苏儿来过几次,还有寒匀枫和卫子扬来看过一次便离开了。直到天渐渐黑了,段之臣仍还是安静的躺着,却在月亮照耀之时,她脖子上戴着的血凤玉闪闪发亮,变成了一道血红刺眼的光芒侵入她的身体,浑身被艳红色的光芒包围着,这光芒却在一眨眼的时间消失在她的身体里,瞬间即逝。叭叭熟悉的画面,熟悉的城市,熟悉的气息。段之臣站在现代喧哗吵闹的街道上,路边有着汽车发动的引擎声,喇叭声,还有从身边路过的人群聊天的声音。她欣喜若狂的站立在街边,望着繁华的高楼大厦,耀眼的灯光,熟悉即陌生的世界,她的心狂跳不已。回来了,终于回到了现代。她掉眼泪了,她激动了,像个无知的孩子在街市里乱蹿,一时竟然忘记她现在是一个古代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心情有些激动,有些伤感,有些害怕。激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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