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敢说。段之臣依靠着车门重重一叹,英俊的容颜显得有些疲惫,淡然开口:“能有什么事,只是来试探我是不是绑架他之人,不过他是一个聪明人,能察觉出他失踪之事与我无关。”关于这件事情,她不想让鱼阳公主担心,只好小小的撒了个谎。“那就好,不过我也有点想不明白,是什么人想要杀你?”鱼阳公主眉头微挑,疑惑的看着她。段之臣轻笑出声:“谁知道呢?我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公主可要给我生一个白胖胖的小公主。”说着就抬手抚上鱼阳公主凸起的小腹,当手触碰到时肚子里的那小生命微微的动了下,这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眉间荡漾着一种莫名的惊喜,高声低呼:“他动了,他能听见我说话?”鱼阳公主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孩子在肚子里动她早就习惯了,见到段之臣笑得那么开心和惊奇的样子,她觉得这一刻是那么幸福。“是呀!他能感觉到你的存在,所以给你回应呢?你不喜欢男孩吗?”段之臣嘿嘿的干笑道:“喜欢呀。”“那你说生一个小公主?不就是女孩吗?”“生个小公主像你一样美丽,生个男孩像我这样帅,要是生对龙凤胎就好了,一举两得。”“呵,你真傻。”就这样,她们一句句的聊着,直到鱼阳公主疲惫的睡着了,她才掀开布帘,沿途观赏景色。眼看马车飞速驰奔,一路湖光山色,风景秀美,普度寺遥遥在望。时间仓促,也顾不得想太多,也闭眼假寐,马车徐缓加速,停在山脚下。这山名唤云崖山,与旋峰的峰峦峻峭相比,顶多只算个小山坡,却因为云崖寺这座寺院声名远播,香火鼎盛。天色也不早了,也没什么人再进寺烧香拜佛,倒是清静。下了马车,早有数名僧侣立在上山石径前迎接,恭敬行礼,段之臣扶着鱼阳公主走上前,朗声回礼:“不用太客气,公主坐了半日的马车有些累了,还请各位安排一间厢房让公主休息。”说完礼貌的对着众僧微微一笑,雪静乖巧的跟在身后。众僧闻言,瞧了眼鱼阳公主挺着肚子也不敢多犹豫,只好带路。一行人经宽阔平坦的石阶到了山门口,又有几名僧人过来见礼,将两人带进厢房奉茶,没过一会就有方丈玉竹大师前来相见。辰光大师与鱼阳公主闲闲叙话,段之臣趁机在厢房内外走上一圈,只见前厅后室,布置素雅,很是宽敞干净,最难得的,还有独立的更衣间,不用说,这是皇室来人的专属寝室,也只有鱼阳公主才有这样的待遇。因为鱼阳公主怀有身孕,不能劳累奔波,祈福的事只能拖延到第二日清晨,祈福结束就会启程回宫里参加寒南枫的册封大典。夜幕降临。段之臣睡不着,便走到寺里的后花园,花园里有一片碧绿湖面,上面浮着一片片荷叶,她站在岸边,望着湖面。不知何处吹来一阵微风。
头顶上的天空漆黑如墨,月光清淡如水,照得湖面上一片银亮柔和,令人心神微醉。纯净,静谧,安宁,真是……好美!回想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厮杀,算计,中毒,威胁。她感觉有种很累很累的感觉,这样的生活是她想要的吗?不是的,她要的只是和自己最爱的人简单的在一起。从来到这个世界里,一切都变了,这里充满了阴谋算计,让她无法跟上节奏。孤寂娇小单薄的身影静静的伫立在湖岸边,那背影颇有些萧条落寞,似乎一阵风来就可以刻倒。想着与流无情从认识到现在,历历在目,他那晚表现出来的无奈与冷漠,究竟是为了什么?与宫昭玉今日与自己说话有什么关系?远处一座房顶之上,一道素白色的颀长人影静静伫立,长衫胜雪,俊颜如玉。狭长的黑眸盯着远处那道娇小的身影,心里深处莫名涌起阵阵颤抖与酸涩。段之臣不知自己站了多久,只觉脚站得有些麻木了,才转身向房间去走去。抬头之际,看见远处房顶之上伫立着一道白影,当她定睛想看清楚时,房顶之上早已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猛的甩甩头,她淡淡一笑,出来站久了还出现了幻觉了。清晨,日光透过窗户缝隙射进房间。段之臣醒来坐在床上伸了一个懒懒的腰,昨晚睡得晚,这么早起来她都有些贪睡了,不知是中毒的原因造成的,还是因为怀孕的事情。“砰……”门外雪静在敲门了。“驸马爷,起了吗?公主已经在大殿里等你一起用膳。”段之臣朗声的应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说完从床上翻爬起来,穿衣洗漱完毕后就直奔大殿。早膳用了后,主持玉竹大师就领着他们去祈福,一切就绪后,想着早些回宫参加寒南枫的册封大典,便急急道别离开。回来的路上,雪静在马车里安放一个香炉,淡淡的暗香在车里散发出来,开始觉得有些浑浑噩噩的感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坐在马车外的雪静看了眼已经睡着的两人,对着赶马车的人淡然开口:“停车。”赶车的中年汉子挥动长鞭抡在马背上,随着唔的一声,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雪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了眼赶车的中年汉子示意他也下车,中年汉子会意的跳下车不解的看着雪静。雪静走近马身边,从怀里取出一支长长的细针狠狠的插进马腿之上,马吃痛的叫了一声,双蹄不由的跳起,马车随之晃动起来,听得马蹄声声,车轮滚滚,奔驰而去。雪静站在原地,看着那远远奔驰而去的马车,唇角扬起一丝阴沉的笑意。因为那细针插在马腿之上,只要马动一下,那针就会刺痛马,一痛它就会拼命的奔跑,驾驭在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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