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我们少不了要来麻烦钟大夫,说起来倒不算白送出去。”蒋辽笑道。有了浮生草这味药,以前很多配不了的药方都可以配出来,钟立辰也不客气推托。“决明,拿瓷器过来。”他喊来坐在一旁捣药的小徒弟。最后分出两株浮生草,放到盛满水的瓷器里。决明现今十一岁,已经熟读钟立辰让他看的各类医书,知道该怎么处理浮生草。刚要端下去,钟立辰让直接送到药房,等忙完后他自己过去处理。目送徒弟小心端着瓷器出去,钟立辰要带廉长林去施针才察觉到,他和蒋辽之间无声的氛围有种难以言说的怪异。蒋辽神色有点儿难办地盯着廉长林看。廉长林却一脸平静行若无事,就等自己忙完过去施针。进来时还好好的,一眨眼就变了样,钟立辰着实看不明白,想着自己要不要先出去时余枫回来了。不知又在外面碰上什么有趣的事,摇着玉扇兴致难消,一路脚步带风走进来。“你们今日过来这么早,还没用午饭吧,那正好,中午就留在这里吃。”余枫提前留客,然后神神秘秘对蒋辽道:“昨日下棋一直输给你,今日我们比点别的。”现在刚到午时,等廉长林施完针差不多就是他们平日用午饭的时间。他说完不待两人回答,就吩咐起身旁的管事,让后厨多准备些饭菜。管事领了差事退下去安排。余枫信心满满要找回场子,钟立辰不知道他又淘了什么回来,对此不感兴趣就不留下凑热闹,示意廉长林随他过去施针。今日收摊的早,施针结束再吃个饭花不了多少时间,蒋辽是没什么所谓。不知道廉长林怎么想的他刚要询问,廉长林却抬步就走,视若无睹的只给他留个后背。目送他走出去,身影转过拐角消失在视野前,仍旧一副暂时拒绝沟通的模样,蒋辽不由得暗暗叹了叹气。余枫看出来些不对,等钟立辰和廉长林都出去后,他煞有其事折起扇子。“你弟弟脾气挺好的,这突然待搭不理的,你干什么了把人惹成这样?”“这是什么话。”蒋辽听的好笑。“肺腑之言,这不很显而易见,主要还是你们表现的太明显,让人想不看出来都难。”余枫自信不疑。蒋辽听完笑了笑,不置可否。廉长林哪儿是冲的他,而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当初原主的死和他无关,他都能自责起来,蒋辽现在仔细一想,昨天突然进山是有点冒进。这事说不清楚更不好跟旁人多说,蒋辽随口带过。余枫看了看他,了然一般过来人的语气道:“多大点事,年轻人嘛,气性来的快去的也快,再不济等会儿你多说几句好话就行。”
他坐到方桌旁,从袖口拿出今日在外面买回来的新鲜玩意儿。“知道这什么吗?”余枫故意吊人胃口,可惜却没被人买账。“最近新出的纸牌,你在哪家赌坊买的?”蒋辽看了眼过去,坐到他对面抽出一张牌看后面。“郑行。他家的纸牌最先出来,做的是不差。”郑武的赌坊生意上去后,别的赌坊都跟风仿了纸牌出来,现在镇上的赌坊都上了纸牌。“你连这都知道?”不怪余枫惊讶,这纸牌前段时间才面世,并且只在赌坊里卖,蒋辽怎么看都不像会去赌坊赌钱的人。蒋辽笑笑没说话,看他想怎么打牌。余枫今日去见几个朋友,忙完了事听到他们谈论起才知道纸牌,蒋辽怕也是道听得来。他上午和朋友打过几轮牌掌握了些诀窍,势在必得拿出全部纸牌打算一雪昨日之耻。半个时辰后,廉长林施针结束走去房间,决明抱着装了银针的器具跟着一道出门。“决明,你师傅怎么没过来?”两人路过大厅门口时,没见到钟立辰,余枫叫停他。“师傅在药房,我放完东西正要过去。”决明刚才守在房间时心思都在浮生草上,生怕去晚了他师傅都处理完了,话没说完拖着声就跑了。钟立辰爱药如命,余枫见午饭还没好本想叫他一起打牌,闻言只好打消念头。廉长林对打牌不感兴趣,余枫邀请他一起,盛情难却便走进大厅,坐到蒋辽旁边。蒋辽转头看去,他神色平静回看过来。不得不说,这自我消化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刚才见他们有点矛盾,廉长林过来了余枫正欲劝和几句,洗了牌抬头见两人的气氛已经不复刚才。他盯着对视的两人看了又看,心里啧啧有声,真是奇了怪了。余枫和蒋辽打牌还能有来有回的各赢一两局,没想到廉长林手气竟那么好,过来后他和蒋辽就只剩洗牌的份。不过赢的虽少,这纸牌玩起来确实不赖,府城的那边再有趣的玩意儿都比不上。余枫以前每次过来待的时间都不长,觉得这次可以久待些时日,游山玩水什么的都往后挪挪。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廉长林摊开手里的牌后,颇是无语地看了蒋辽一眼。方氏正要给铺里送饭,见女儿回来了,问道:“怎么样,他什么时候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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