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文摇头:“我只是过来拿一些东西。”罗送:“需不需要我帮忙。”任清文脸色淡淡:“不用,就一点东西,你还是好好回去上课吧。”罗送也没应是,而是笑着问道:“任老师后面会教我们的孩子吗?”“会。”任请问道,“游园会期间,我也是负责的老师之一。”罗送做出恍然大悟状。但心里却在琢磨, 面前这个人到底是好还是坏,知不知道育城岛不为人知的一面?因为任清文和施槐岭某些地方很像, 再没确定任清文就是施槐岭时,其实罗送并不想怀疑他。但透过之前的俞靖,罗送觉得这个学校的老师不是“一无所知”的。“任老师, 你先去忙吧。”罗送笑着退后了一些。任清文有些疑惑地看着罗送,但没问什么, 只是朝着前面的一个教室走了去。罗送注意到他走进了一个绘画室,好一会儿才拿着几个装画的收纳筒走了出来。罗送在他出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陶艺室, 只是站在窗边默默地注视着,对方并没有发现他。罗送在任清文走后, 也跟着进了对方进过的绘画室。绘画室内支着很多画架, 不过上面没有画。后面和陶艺室一样, 有一个书架,但绘画室除了摆放了相关的书籍外,有一部分的位置还摆放了一堆装画的收纳筒。罗送取了一个,发现里面不是空的,还装了画。他取出内里的画,展开一看,是小孩子的笔触,底下也标了名字和班级。画的水彩,内容是几只松鼠。这几只松鼠被画得很聪明的样子,眼睛很有神,一个手上拿着书在看,一个手上拿着笔正在写字,别的松鼠也在各自干着什么事情,看起来特别的像人类。在看背景,它们似乎呆着的地方是一间教室。不知道是孩子们想法比较天马行空,把同学想象成了松鼠,或者比较童趣,创作出了真松鼠上课的趣事。罗送细看后又发现,画中的教室,门和窗都是紧闭的,窗外洒了几点黄色的星点,在星点的远处,似乎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弯钩。有星星有月亮,按理说窗外应该是黑色的,但这个孩子的画上却没有一点黑色的墨汁。这个孩子叫程明明,四年级生。罗送记得,对方就是成绩排行单中没有双百的其中一位学生。真是凑巧了。画上的时间是5月21日,和现在的时间只隔了两个月。罗送又去翻看了一下别的学生的画。这些学生的画技巧性很强,乍眼看很出色,线条很流畅,用色也很规整,但就是太规矩,太有技巧了,让整幅画都失去了灵魂,如果不看名字,还以为这些画都是一个机器生产出来的。
相反,程明明的画就“自由”太多了,上色虽然有点问题,但用色很大胆,又富有想象力,以罗送的专业来看,程明明的画比其他人要好,他很喜欢。但罗送发现了一个问题,在程明明画的背面,有一个红色的x。罗送摸着下巴:“这个x是不合格的意思吗?这么好的画都不合格?”他看了下别的画,没有x只有o。全部画中,只有程明明的不及格。罗送越发疑惑了。育城的评分标准是什么?这种机器般生产出来的画有哪里好的?他们真的会教学育人吗?这个就是升学率第一高中下面的附属学校?罗送压下心中的不解,把画全放了回去,然后在画室开始着重寻找规则。找了半天,最后是在一本画册的夹层中翻到的。上面写着:“1请不要把画带出学校2请把失败的画放进收纳箱中3请不要把绘本带出教室”收纳箱,罗送抬头望向了讲台角落,那里就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看起来特别的像垃圾桶。但它真的不是,在底下甚至还标了“收纳箱”三个字,只是字体很小,不注意的话根本不会看到。罗送打开收纳箱看了眼,里面空空的,没有东西。罗送顺便去了这一层楼的其他教室,不过大部分的教室都被锁了起来。探索完毕,罗送回到了陶艺室。这会儿,有大半的人已经像模像样地做出了能上交的陶艺品。“哥哥,你的力气好像太大了。”在罗景身边,已经和妈妈一块完成了作业的任麟就蹲在他的脚下,时不时出声提醒道。“哦。”罗景只是偶尔敷衍地应一声,但小胖子不在乎,给建议依旧积极。其实罗送根本没让罗景在用心捏陶泥,因为罗景一个人就算捏得再好,可能也不一定会“及格”。罗送一直记得俞靖说的话,她说“这次的课程,主要由家长和孩子共同完成”,共同完成这个词才是这次课业的重点。但很多人为了尽早做出陶艺品,都忘了这一点。罗送现实中的职业是儿童绘本画家和插画师。大学的时候,多多少少也接触过一些陶艺,所以这项课业对他而言不算太难。罗送和罗景一起捏得很快,但罗送有意地没有捏得很好,他们做了一个水杯,歪歪斜斜的,真要夸一句的话,大概就是很有艺术感。其他家长看他一直这么悠哉,还以为他会搞个王炸出来,没想到就这?顿时,对罗送有些警惕的家长都放下了戒备心。高玉压着喉咙笑了:“亏得长那么帅,空有一身皮囊,没点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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