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绍真说罢又自嘲般笑了笑。严况强压的心绪难以扼制波动,他品出韩绍真话中酸涩苦楚,低声问道:“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况儿。”韩绍真轻抚着他手背语重心长道:“你们兄弟二人一路生死相牵,今时今日便是你不知晓他的身世,也早已将他视为亲生手足,所以我才放心告知于你。你要知道,当年你深恨我,更恨你的父亲和嫡母,凝儿他少时又爱找你麻烦四处胡闹,是若你得知此事将身世透露于他,他而今怎得会有这般纯净的心思?”“况儿……我从来没想把你们任何一个,当做棋子。”“你们……都是我的孩子。”韩绍真此间一字一句严况都听进心里,他捏紧指节,最终也只咬牙吐出三个字来。“我知道。”韩绍真像是把积压在心底多年的苦水与心事都倒尽了,长舒一口气面上隐隐露出笑意道:“况儿准备如何送我上路?”“喝了这个。药效很快,不会痛苦。”严况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话音刚落,韩绍真便夺过瓷瓶,拔开瓶塞一饮而尽。严况面色铁青望着他,韩绍真本一脸轻松,却在看见严况复杂神色时,忽然剧烈咳嗽瘫倒在他怀中。“况儿,你要好好活下去……”韩绍真艰难道:“我多希望,你就是我的亲生儿子啊……”严况闻言捏紧拳头抿了抿唇。片刻过后,他开口低声道——“爹。”这一声唤过,韩绍真眼中一亮,却抵挡不住强劲的药效,他想应也应不得,只觉阵阵眩晕……斗争一番后,终究还是沉沉阖眸。严况缓缓抱紧了他,低头埋在人肩膀上咬牙忍住泪意。而他身后脚步声声,三王爷的声音同时传了过来,语气隐隐带着些不忿与不解——“你怎能唤他做爹?!”这一声将严况唤回了神,他连忙将手里攥着的东西塞进韩绍真袖子里。三王爷见严况不理会,又松懈了语气道:“他是有用之人,本也不是非死不可,你既不舍旧情,又做何执意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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