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孙,你想吃什么,就让你爸给你买,他要连你都养不起,他以后就不姓吴,你也不姓吴,跟着你妈一起姓蔡得了!”游朔的话,可谓是戳到了吴大才的肺管子上,他一天到晚吴家,香火,独苗苗,现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说他是入赘,让他和儿子都跟着老婆姓,这怎么让他受得了。要不是他真的没钱,这下子他能直接跳出来把钱甩对方脸上。吴大才憋红了脸:“这里是吴家,她嫁过来了,就是吴家人,她挣的钱就是吴家的钱,怎么就成她的了?”游朔伸手一个嘴巴就抽了过去。“你个不孝子,你还挺会自己骗自己啊,你爸我都被气活过来了,你还犟嘴!”“你这么想花你媳妇挣的钱,行啊,现在就去派出所把耀祖的姓给改了,你爸我立即钻回坟包里,再不说一个字。”“什么都不是的玩意儿,脸都被你丢光了!”吴家的晚饭,和平时一样,又是在一顿打骂声中度过。不过就是这次挨打挨骂的人,换成了吴大才而已。吴大才也挺能,挨了好几个嘴巴,也没妨碍他把饭给吃完了。冬天天黑得早,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大家也都早早睡了。游朔一直等着吴大才要对付他的手段,没想到这一晚上过得无比平静。直到吴大才这种人,游朔看得清楚,既蛮横又胆小,既懦弱又凶恶。不能高看了这种人,但也不能小看了这种人。游朔确定,对于他这个突然从坟包里钻出来,对自己不是打就是骂的爸,吴大才绝对不会轻易接受。看看,这应该就是来了。游朔还没有起来,吴大才也还在床上。昨晚上睡觉的时候,游朔让吴大才带着儿子和他一起睡西边的房间。吴家就两间房间,吴大才和蔡小云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人家夫妻俩的床,他一点也不想往上睡。反正西面的房间里有两张床,他睡小墩子吴耀祖的床,另外一张床让吴大才父子俩睡。蔡小云是个勤快的女人,家里虽然穷,床和被子也都很旧,但是一眼看着都还是很干净。小墩子吴耀祖的床上被子挺厚实,是农村里自家种的棉花弹的棉花被,不轻巧,但是胜在保暖。而另一张床,只有薄薄的盖被和垫被,和吴耀祖那床不能比。吴大才带着儿子一躺上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当着游朔的面,他不敢吭声。这一晚上,吴大才睡得是真遭罪。床小,被子薄,对面床上还有一个要命的玩意儿,真是半点儿也睡不着。
小墩子身上倒是挺暖和,可架不住这小墩子睡相实在太差,一晚上不知道踹了吴大才这个当爸的多少脚。好悬没把人腰给踹断了。游朔听到吴大才半夜抽了好几次冷气,反正心情就挺好的。这会儿房间门外那个声音一响,刚闭上眼睡个回笼觉的吴大才也一下就醒了。“吴婶,我在,我在呢!”吴大才嗖一下坐了起来,也不怕冷了,直接往身上套了衣服拖了拖鞋往外冲。匆忙揭开的被子都没往宝贝儿子身上再盖一盖,就把个呼呼大睡的小墩子暴露在冬天的寒气里。这时候完全忘了这是他们吴家的宝贝独苗苗,都不怕把他给冻着了。游朔不紧不慢地起床,走到外面堂屋,就见吴大才正拉着那个吴婶说话,他压低了声音,一脸鬼祟。看到游朔出来,吴大才立即躲到了吴婶的身后,然后十分有点“狗仗人势”意味地来了一句。“就是他!”游朔莫名想到了“老公,就是他欺负我”,吴大才还真是挺有娇妻那味儿的。不过想想也不意外,吴大才最擅长的不就是靠着老婆吃软饭吗?软饭硬吃,最让人看不上的那种。吴婶顺着吴大才的话音,微微转头看向了游朔的方向。然后,她一脸疑惑地回头。“哪呢?”吴大才也懵了,大着胆子伸手一指游朔:“那不就是吗?”这么老大一个就站在那里呢,怎么吴婶就像是眼瞎了一样,看不见?等等,看不见?吴大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一种可能,这个什么玩意儿,不会只有他家里的人能看到,别人都看不到吧?果然,吴婶努力睁着眼睛,往他伸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又回头问了同样的话。“哪呢?”吴大才:“……”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们村上有名的神婆,吴婶,竟然连对方的鬼影子都看不到。没想到这玩意儿的道行这么高深。他把神婆请到家里来,肯定是得罪对方了,这可怎么办!游朔没生气,他甚至和对方打了招呼。“这么早啊,早饭吃了吗?”小湾村的村民对于游朔这个“吴大才他爸”不存在一点质疑。吴婶也对着游朔笑笑,说:“吃了,大才他爸,你这是刚起呢?天冷,你也不多睡会儿,早上温度低,小心别冻得伤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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