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声粗气,回的礼竟还是包袱里现捡出来的,还是嫡出的王爷呢,没得叫人笑话。”
“照常是不该这样的,可缘由这不就来了?”姜鸢扭头,正看见雕花窗外往屋里走的玉蟾。
玉蟾进了屋,把胳膊上挎着的篮子递给岚烟,福了一礼道:“回主子话,崔娘娘说近来天热十一王爷吃不下也喝不进,主子送的酸梅汤正好开胃,崔娘娘谢主子挂念。”
岚烟开了篮子给姜鸢看里面的回礼——没什么特别,不过是虎头帽、小肚兜,并几盒胭脂。
主仆二人互换个眼神,姜鸢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今儿是热,吩咐下去不必备晚膳了。”她懒懒道。
“刚还说十一王爷呢,主子可不也跟小孩子一样?”岚烟笑起来。
姜鸢瞪她一眼,把目光转向玉蟾:“她笑话我,不使唤她了,你去一趟吧。”
“是。”玉蟾得了令,退出内室。
瞧着玉蟾的身影出了院子,岚烟才道:“主子觉着玉蟾有鬼?”
“倒不至于有鬼,只是不敢说吧。”姜鸢感受着室内冰山融化的丝丝凉气,游刃有余道,“她不敢说,那便换个敢说话的来。”
“主子的意思,十王的庸懦、十一王的体弱,这都是……陛下故意的?”
姜鸢把左手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右手执扇轻摇。
酉时刚过,乌泱泱的人就进了姜鸢的院子。
“问母妃安。”陆存梧声音朗朗。
玉蟾跪在廊下,答道:“回陛下,暑热难当,供了冰山风轮,主子已然睡下了。”
“浑说。晚膳才研究了新式样来,母妃就睡了?定是底下人惹了母妃不高兴。”陆存梧扫视一圈,随手一指,“你,出去领四十板子。”
是个小侍女。她听完这话,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屋内立刻转出岚烟,恭敬道:“主子睡得不实,这就醒了。主子说既然陛下有新鲜,便进来吧。”
太监们鱼贯而入,陆存梧眼瞧着他们摆好了膳、又退出去,才抬腿往内室走。
这会儿,岚烟正给姜鸢篦头发,姜鸢歪在玫瑰椅上,神情懒懒的。
她穿的很应景,是天青色的道家常袍。
“不去瞧你不思饮食的十一弟,倒先来瞧我?”姜鸢笑。
陆存梧也不恼,只搬了个墩贴近她坐着,道:“我与他哪有与母妃亲近,你何苦挤兑朕?”
姜鸢坐的那把玫瑰椅颇大,此刻她朝着远离陆存梧的方向挪了一下,手肘倚上扶手、侧着身子瞪他:“什么事妾都不知晓,妾与陛下何曾亲近?”
“这遭实在冤枉,母妃说的哪里话。”陆存梧笑着道。
“陛下说冤那便冤吧,玉蟾那丫鬟妾是用不起了,陛下尽早带回去,并澄霄几个也带走,妾谁也不留,咱们也算两清了。”姜鸢听完他的话更气,甚至起身上了远处的小榻。
岚烟快速跟上,站在小榻旁为姜鸢打扇。
扇了没几下,姜鸢火气稍减、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眨了几下眼,心虚的去瞥陆存梧。
这一眼与陆存梧撞了个正着。
“御前失仪啊。”陆存梧摸了摸玫瑰椅,那里还残存着姜鸢的体温,缓声道,“该怎么罚来着?”
姜鸢抿了抿唇,岚烟识趣的退了出去。
陆存梧站起来理了理袍子、朝姜鸢走过去。他走的不快,一步步明明没有声音,姜鸢却心跳如擂鼓。
一开始她还能勉强与他对视,后来忍不住错开眼向后躲。可她的动作太慢了,陆存梧一把扯住她的右脚踝,将她整个拽了回来。
“最轻也要打六十。”陆存梧握着她的脚腕举高。姜鸢身着的道袍是柔软的棉质,因着天热,她并未在里面穿内袴。被他这样一弄,衣料轻轻松松就滑到了膝盖处。
姜鸢害羞,一时愣住了。
“张德喜。”陆存梧抬高了音量。
姜鸢双手慌乱的把袍子往腿上遮。
“奴才在。”张德喜的声音响起。
“取根细杖来,三条柳枝扎在一起的那种。”陆存梧指示道。
张德喜很快去而复返,双手把细杖捧过头顶,一路都没敢抬头的走进室内。
陆存梧一接起来,他就飞快的往外退。
“把那只脚腕也递朕手里来。”他用细杖敲了两下姜鸢的腰侧。
姜鸢眼瞧着张德喜出去了,又开始挣扎。
“拖到院子里打?”陆存梧有点不悦,抬高了手中的细杖打下来。
到底隔着道袍,声音沉闷的很,不太疼却是十足的警告了。
姜鸢随着他的动作抖了一下,而后颤颤巍巍的抬起左腿。
陆存梧把她两只脚腕都抓在手里拉高,凭空试了试力道。细杖破空的声音格外骇人,姜鸢闭了闭眼。
很快她就感觉微凉的杖尖挑开她的袍角,在她臀腿相接出轻点。
“睁眼。”陆存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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