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处理了一下污秽,用自己过来在路上采的消炎草药简单嚼碎涂抹了一下伤口。白雩迅速穿戴整齐,精神恢复了不少,坐在溪边石头上思索接下来该如何做。没错,她本是一介将军,受过多少的伤立下多少的战功,可笑那高位上的人竟多疑至此,本是凯旋归来之时未曾想也险成丧命之日。军队分两批归来,她带着几个心腹和得力干将一行不出十人快马加鞭往都城赶,她的另一幅将王戊带着大队人马在后。说是副将,其实是她要好的从小一起长大的友人,本也是将门之后却甘愿听她调遣。刚入西南地界没多久她就发现有人跟踪,心腹也发现并报于她,因急着赶路她并未完全放在心上,没曾想跟踪的只是报信之人,他们一行人中了埋伏。恶徒们都不是善茬,缠斗下去对他们没有一点好处,心腹与得力干将几人拼死保她突出重围,她知道这时该分清孰轻孰重,虽心情悲痛,但不得不头也不回的骑马飞奔而去。黑衣人们见白雩逃走,立刻骑马想追上来,被其他几人缠住,但还是有两三人追了去,见状白雩没多想就往密林里冲。借着密林与错综复杂的地势才将来人抛开,丢了马躲了起来,确定几人并未跟上自己,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不知过了多久,想到自己怕是命不久矣,实在挨不住昏睡过去之际,那个奇怪的女子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想到这,她的眼神飘忽了一下,说到谢,真正应该说谢的怕是自己才对。再想想她的弟兄们,她知道这一别也许就是永别,但她还是希望她们能有幸存活下来。他们要死也该是死得其所而不是死于阴谋诡计。想到这白雩攥紧了拳头,抬头看向明月,她定要替他们讨回公道!王戊一行人马到哪里了,是否安全,这些都不得而知,对于此刻的她来说明日该下山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一伙人没找到她,迟早会找到这里来的,得早做打算了。一阵风袭来,白雩拢了拢衣服,寒气渐渐上身,说明时间不早了,那人独自在茅草屋她还是有点不放心。火也快熄了吧,要是冻醒了发现自己不在,虽然白雩才跟她相识,但她知道她一定会跑出来找自己,那就麻烦了。缓缓站起身,抖了抖衣裙上的灰尘,转身踏入黑暗当中,一如奋不顾身的踏入那旋涡一样,就这样渐渐消失在黑暗深处。留下那一轮弯月和身后的清泉,仿佛从未有人踏足一般,安静而美好…9 ? 准备下山◎准备下山◎
回到茅草屋果然火已经小了下来,屋子温度变低,颜安青在床上蜷成一团,白雩往火堆里加足了干柴,看着火势回升,才往茅草堆旁走。看着颜安青,白雩脱下外衫盖在她身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躺在上面,而是靠在旁边闭上了眼睛。颜安青万万没想到,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酣睡至天明。睁开眼那瞬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在什么地方,扫了一眼四周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穿越了,但是否属实她还需要下山之后再确认一下。突然意识到,好像少了个人,颜安青再看了看确实没看到白雩,连忙爬起来想出去找人,盖在她身上的衣服滑落,她才意识到她的衣服盖在自己身上。掀开衣服往外走,她心里有点害怕了,这人不是昨天答应带她一起了么?怎么现在不声不响就走了呢?出去之后,看着密密麻麻的大树,颜安青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也不知道能去哪里找她。“白雩,白雩”颜安青也不敢用太大的声音喊她,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颜安青很怕,但是很快也冷静下来了。她也不怪她,毕竟别人确实没有义务带自己,况且自己确实有很多疑点,别人疑我也理所应当。再环顾了四周,确定没有看到人,便转身回了茅草屋,拿上自己的包准备走人。看到她的衣服,颜安青想了想,反正她都走了,衣服自己就穿着吧,一个是确实这里的天冷,二个就是如果真的是穿越自己的穿着过于暴露招摇,引人注意反倒不好。放下包,把白雩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虽然有点汗味但也不至于难闻熏人,反倒是太大了一看就不是自己的衣服。穿好之后重新拿上包,看了一眼这个破败的小屋,干柴烧过之后的炭堆,睡了一晚的茅草堆,都证明自己确实在这待过留下的痕迹。心里难免感叹,又担心接下来自己的境遇,叹了口气不让自己再多想。“收拾好了?”身后突然响起的清朗嗓音,吓得颜安青心如鼓擂差点摔下去。压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吸两下才算平复下来。转过头就看到站在逆光中的白雩,颜安青很想冲过去抱她,但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提不起来,心里又气又喜。她看不清楚白雩的表情,只觉得能再看到她真的太好了,嘴唇也像被黏住一样万千的话语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竟不争气地流下泪来。白雩也被这一幕怔着了,看着颜安青穿着自己的不合她身的衣服,胡乱擦着眼泪转过头去尴尬的样子,手里的果子丢了也不是,抱着也不是,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她醒来之后,见时间尚早,看着颜安青还睡得正香,想着干脆自己先出去探探路,顺便弄点能吃的东西回来,毕竟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待会还要赶不知多久的山路,总得垫垫肚子,于是乎也没多想就出去了,哪知竟惹得人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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