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白皙艳丽的面庞。他因多病,一直待在京城,甚至成年后也未像其他王爷一样去往封地,况他那么精明,想必很多事情他是知道的。等回头见了面,他问一问便知晓了。瑞王府。徐知忌虽然称病未去上朝,可折子却是一本没少的送了来,他只披了件外衣坐在书桌前专心看折子,遇到为难处时下意识的停笔,用嘴巴咬着毛笔的顶端。若是细心瞧瞧,不出两日,毛笔的顶端便有无数细小的压印。“先头行刺的人,咱们的人顺着证据去找,可到后面还是断了。”双喜小心翼翼的回禀着,生怕自家王爷动怒。好在徐知忌只“嗯”了一声,并未发火,他暗自松了口气,继续道:“您让人盯着苏猛,果然这人跟齐王有旧,前几日深夜苏猛去了齐王府,今天大将军去了护城军那,果然吃了瘪。”大将军。徐知忌回过神来,搁下笔。“行刺的事暂时不用查了。”既然有心想要行刺,自然不会留下把柄,那些明面上的功夫,他自然也不会信,况只要京中不乱,那些人也师出无名。徐知忌揉了揉额角。脑中窜出一些信息,只是并不明显。前世到底是什么契机,引得京中大乱,然后齐王陈王等趁乱起兵的?他凝眉沉思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桌上。“苏猛苏猛”他低声念了几句,“我记得苏猛出身微贱,能爬到今天的位子实属不易,他家里似乎只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儿子吧。”“是。”双喜接了话,“说起来这个苏猛倒也算得有情有义,他的夫人是早年间的糟糠之妻,不想他却没有休妻另娶,夫妻感情据说也一直很好”徐知忌刚要开口,门口传来侍卫的声音。“王爷,暗道那边传来铃声。” 、你现在有我了“什么?”徐知忌容色大变,“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着动作太过迅猛,衣袖还带翻了桌上的砚台,弄的亵衣上都是墨色的点点。双喜在一旁掩嘴偷笑。“王爷多少大事都经过,怎的一听铃声就吓成这样了?”徐知忌白了他一眼,紧张的在原地直搓手,待反应过来后忙朝着里间走去,“双喜,快给本王更衣。”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去把人请到花厅稍坐片刻。”在门外传话的人刚应了是,正转身要走。
屋里又传来一道高声的嘱咐。“茶,上好茶,就用前儿本王新得的雪雾茶。”双喜从衣橱里拿了件墨色绣着金丝的长袍,在徐知忌的身前比了比,“王爷的肤色白,穿这件又华贵又体面,况”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知忌否了。徐知忌自己个去衣橱里拿了件月白色长衫,立在足有人高的铜镜前试了试,又觉得月白色太过娇柔,怕丁弃不喜欢。索性又拿了件竹青色绣着暗纹的衣裳,不一会儿的功夫,一旁的圆凳上都堆了好几件衣裳了。徐知忌挨个试,双喜跟在后头收拾。“得亏王爷托生成了男人,若是女子,这点子功夫又要上妆,又要做发饰,还得换衣裳,这一程下来可不得小半个时辰,也不知将军可有那耐性等着呢”“是吗?”徐知忌偏头看了他一眼,“让人久等,是不礼貌,对吧!”说着将双喜手中搭在最下面的那间墨色绣金纹的衣裳拿了出来穿上。长发用一根玉簪固定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一身墨衣,肤白如雪。“本王这样装扮,如何?”饶是日日在徐知忌的身旁,可此时此刻双喜还是有些看呆了,眼前的年轻男人容颜秾丽,眉眼含情,眸子里那份小紧张,小心思尽在眼角眉梢,犹如春日里含苞待放的花儿朵儿,娇艳欲滴,引人遐想。双喜替他理了理衣襟。“将军若是看到王爷这一身,定会念念不忘的。”徐知忌抿着唇笑,“你这嘴,真是愈发的会胡说八道了。”娇嗔的眼神,让双喜直呼招架不住,跟着他往外走的时候,又不忘补了一句。“奴才瞧着大将军就爱穿黑衣,如今王爷穿了这一身,就更登对了。”徐知忌笑容更甚。踩着廊下的灯光,快步往花厅去了。厅中,丁弃已经喝了三杯茶水了,茶水清冽甘甜,可他食之无味,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京城里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他垂眸沉思着,手里握着青玉茶盏。及至急促的脚步声到了近前,他才猛然惊醒,抬眼的瞬间,恰巧看到一抹黑影进门而来。男人的肤色很白,冷白的颜色,配上墨色的长衫,有着强烈的颜色对比,墨色偏严肃庄正,可配上男人那张娇俏的容颜,以及那弯起的嘴角,总觉得有些跳脱,可莫名又觉得十分妥帖合适。丁弃的脑海里忽的又浮现出一个场景来。他穿红的应该也很好看。他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大跳,一时忘了收回目光。徐知忌也被男人这样不加掩饰的打量给吓住了,他双眸含羞立在了门边,不敢拿正眼去瞧,只偶尔拿余光去偷瞄,他心里暗自窃喜,可又莫名觉得紧张。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