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酒吧的门,熟练地坐到吧台角落的位置,每个星期六都是我的消愁日,也唯有这里,是这座城市容得下我的地方。悠扬的爵士乐和人群的欢声笑语交织成一段安眠曲,助我暂时隔绝尘世喧嚣。
「需要什麽呢?」
一段陌生又带磁x的声音传来。我抬头一看,是个nv的,应是新来的,还未见过。
「一杯ojito。」
「好,请稍等。」
说罢,她便转身准备材料。我仔细端详她一番,一头紫红果棕se的微卷长发,左手前臂上纹了两个字母c扣在一起的图案,白se衬衫外搭深棕se吊带工作服,意外地显露出好身材。只见她动作俐落,拿着捣bang捣碎了高球杯里的薄荷叶和柠檬角,顿时薄荷的清香扑鼻而来。接着加入砂糖、白se兰姆酒并搅拌均匀,放入碎冰,苏打水添至杯口处,最後是一片薄荷叶点缀,一杯ojito便送至我面前。
「你的ojito。」
「谢谢。」
我正看得入神,她便做好了我的酒,服务起其他客人。不一会儿,我的酒见了底。总感觉每来过一次酒吧,我喝酒的速度又会变快了些。我认为也许酒下肚得愈快,愈能冲刷掉满腹惆怅,可到最後,它似乎只融入了我的血ye,一遍又一遍地流淌全身。
「美nv!」我高声喊,摇晃着空杯,冰块哐啷哐啷响。
「一杯negroni。」
「我不叫美nv,你可以叫我雪莉。」
她微笑着接过酒杯,简单清洗之後拿出另一个古典杯,很快地调起了酒。先是放入了大冰块,再倒入琴酒、甜苦艾酒和肯巴利轻轻搅拌,再喷上附皮油,以橙皮做装饰。此时她好似一位艺术家,以不同颜se的酒作为颜料,细腻地调配出内心那幅完美的作品。
「你的negroni。」
「美nv哦不,雪莉,你是新来的对吧?」
「是啊,怎麽了吗?」她回答道,一面清洗着酒杯。
「可我看你调酒的样子,学了不下五年吧?」negroni强烈的酒劲使我的面颊又红润了几分。
「过奖了,不过确实学了挺长时间。」她微笑道,将垂在侧脸的头发轻撩到耳後。动作像是被设计过似的,不经意间散发出非同一般的气质。我刚想开口,却有客人嚷嚷着叫她,我也不方便多说,只能再饮一口酒,就当酒替她听我诉苦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依稀记得喝了不下十五杯,酒jg似乎都不在胃里,而是冲到了脑子里,不断翻腾涌动。明明早已告诉自己只能小酌一番,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喝得跟酒鬼似的。
「不好意思先生,已经凌晨四点了,我们要打烊了哦。」
听见雪莉的声音,我才意识到整间酒吧只剩下我和她。
「他们留你一个实习生收拾啊?」我开玩笑道,试图把自己的魂拉回来。她笑了笑,我也附和着笑。我付了钱,待她收拾好东西,我们一齐出了店。寒风刺骨,她拉起了羽绒外套的拉链,而我只穿了件薄衬衫,冻得直打哆嗦。她从口袋中掏出一盒菸和打火机,将菸叼在嘴里,正准备点火时突然说道:「你介意吗?」
「没事,我不介意,只是想不到你会。」
「哈哈,我小时候也认为我不会,甚至讨厌ch0u菸的人,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她苦笑着说,点着了菸,ch0u了一口,呼出的一缕白烟被风吹散。我只是静静地走着,眼角余光透过白烟看见她的眼眸,映出的不只是街灯的光,更有无以言喻的沧桑。
「看你喝了这麽多,不会是失恋了吧?」她又说道。我一怔,霎时间记忆如cha0水般向我涌来,是啊,我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每个星期六都会来到这里?我又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副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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