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所察觉,她抬起手0了0脸颊,又伸到面前看了看上面的水光,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哭,圆圆的眼睛睁了睁,似乎有些惊讶。
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哭。在机场这种地方,悲欢离合更是司空见惯,毫无新意。
别人的悲伤总是千篇一律,没有人愿意无故分担。
可是,不管她悲伤的理由多么微不足道,但那么纯粹地默默掉泪的样子却让梁鑫不能无动于衷。
或许是看多了镜头前虚情假意的表演,普通人简单的悲伤似乎更打动他。
又或许是小姑娘那双纯粹的眸子一下子抓住了他,让他无法不去在意。
总之,世界上总有一些意外,在你想象之外,不期然地出现,无法控制地发生。
b如遇见。
b如离别。
此时此刻,付屿再次迷失在这座陌生城市的机场,四处张望着。
一条条安检通道,一群群的人,她和他那么熟悉,却让她不能如发现一个陌生人一样更容易地发现他。
何必这样呢?
付屿知道江齐瑞是一早的航班,本想无动于衷,但一夜无眠,甚至怕错过还悄悄定好了闹钟。
她就是单纯想送送他,也许这次之后,两人都没有机会再见。
可是,她敲不开他的门,打不通他的电话,最后不得不把剧组制片叫起来,这才知道他提前走了的消息。
她紧赶慢赶来到机场,找到他可能搭乘的航班,可是这里人这么多,让她怎么找呢?
她紧紧盯着安检口后面的步行甬道,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一个个陌生的背影,就是没有她熟悉的那个。
机场广播里正播放着航班提示,温情却客气的nv声缓缓地响起,但她心里却是另一个声音,江齐瑞的声音。
当时,她看着屏幕上至尊宝扛着金箍bang离别的背影,心里难受得不能自已。
她哑着嗓子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分开呢?
她记得他轻轻地说,所谓分别,就是直面两个人已经分离的真相,甚至其中一方不再需要另一方的真相。
他还说,分别就不要再延续任何幻想。
想到这里,付屿不再寻找。
她低下头,轻轻地笑了,然后转身离开,g脆利落。
沈东隅,不,江齐瑞,其实她更喜欢叫她江齐瑞,因为这个名字算是她为他取的,也是他们在一起之后他让她一直叫着的。
那么,江齐瑞,年年岁岁总相异,你会ai上别人,我也会ai上别人,我们再也不要见了……
————
这是一次必须要写的离别。
teration就是直面你们之间的全部真相,包括你们已经分离的真相,包括你们中已经有一方不再需要另一方的真相。teration就是不再试图创造、或者配合延续fantasty的存在。
——knowyourself广播
感谢四虎啊小可ai让我看到这句话。
付屿来得早,会议室还没什么人。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张长长的桌子,周围整整齐齐围着两圈椅子。每个座位前面都放着一沓儿剧本,中间还有厚厚一摞备用,一看就是提前准备过。
统筹大哥正在整理修改过的通告,上面花花绿绿地标着演员每天化妆、上戏的时间和地点,事无巨细。
昨天半夜,刘导临时通知延迟开机一天,改为剧本围读。开机宴都吃完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改通告,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头疼的就是统筹组了。
这不,还没等付屿坐下,统筹大哥已经叹了好几次气了。就连他那个一贯活泼的小助理见到付屿进来,也只是俏皮地眨了眨眼,然后继续在打印机前打印文件。
付屿想了想,走到里面,在靠近白板那侧的一角坐了下来,拿出剧本开始准备。编剧组就剩她一个人了,她得打起十二分的jg神。
梁鑫一进来就看到付屿趴着桌子上写写划划,对周围的动静充耳不闻,一副如临大敌的小样子。
他也朝里走去,坐在了正对着付屿的那个角上,对着门的主座按规矩留给导演和制作人。
付屿支肘抚额,皱着眉在一句台词上划了一笔,然后习惯x地咬着笔想问题,眸子微微抬起,这才发现对面的梁鑫。
他本来正低着头看剧本,不知怎么就抬起头迎上了她的视线。
付屿咬了咬笔头,看似不动声se地垂眸,眼镜因低头滑落到鼻尖,露出jg致的眉眼。过分浓密的睫毛呼扇着,眼尾上翘。她的五官其实算是yan丽的,但总戴眼镜挡着。
梁鑫微微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剧本。
会议室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你就是编剧老师?是叫付屿对吧?怎么这么小啊,真可ai。”
梁鑫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坐在付屿旁边跟她搭讪的吴恽,视线扫到略带羞涩的付屿,又翻了一页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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