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车夫阿大甩着马鞭,驾着马车往将军府赶。因着昨晚下雨,路不好走,他是半夜挨家挨户一路询问才赶到翠玉姑娘的住处。昨晚院门大开,满目狼藉,他下意识冲了进去,却空无一人,直到在一角厢房听到了动静,透着烛光,两个人影交叠活到这个岁数,这事他还不明白吗?
这翠玉姑娘是个有福之人啊。
想着,阿大一声呵斥,挥着马鞭,紧跟在贺桢年后头。
翠玉坐在马车内,四面皆是昂贵jg美的丝绸所装裹,身下的坐垫b她睡过的被褥还要软,尽管这样,她还是觉得一身酸楚,sichu随着马车颠簸而疼痛,残留她身t里的浊ye不断溢出,那是昨晚一夜荒唐的证据。她疲倦地靠在车身上,思绪乱飞,锦帘扬动见,她看见了前方那道淡漠的背影,男子快马加鞭,似是后头跟着邪祟般,要远远甩掉才好
将军应该也是厌恶她的吧。若不是昨晚自己衣裳不整,后面的事也不会发生随着马车剧烈颠簸,翠玉仍是阖上了眸子,迫使自己不去想她之后窘迫的处境。
杂草丛生的小道上,贺桢年率先走了出来,这一路让他想起一个人,他的副将----张权,那个跟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要闯出名堂、铁骨铮铮的男儿,事实上,他最后也做到了,用命为自己的亲人换得了荣华富贵。
一车一马上了官道,贺桢年并没有回将军府,而是转而去了校场。
沙尘飞扬,扎连在一起的军营吹响了号角,传来阵阵喝彩声,贺桢年将马匹交给一位士兵,缓步靠近。
“将军!”部下李德全率先看见贺桢年。
骨节分明的手轻抬,贺桢年示意他不要声张。
在人群的中央,两个士兵正在切磋着,随着他的靠近,原本高声的喝彩声逐渐平息,士兵也不切磋了,立在原地。
贺桢年来了兴致,随手夺过士兵携在腰间的长剑,纵身一跃,衣袍飞扬,立在人群,道:“赢者,重赏。”
一时间,士兵们高声呐喊,气氛到了高处。然贺桢年身份在这里,士兵畏手畏脚,贺桢年觉得不尽兴,将长剑朝李德全一扔,“接着。”
随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这个忠厚的男人。李德全的手紧握着剑柄,额头冒着虚汗,眼神却异常地坚定。
“哟,老李,用不着这么紧张吧,你看你,都流汗了都!”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怂恿着他上。
“将军,得罪了。”
李德全双手抱拳,挥剑而上。
既是b试,点到即止,贺桢年只守不攻,每次都只堪堪避过剑韧。剑韧离贺桢年每次都差一点,再差一点
随后,李德全的剑更快了,出势更猛了。
此时,贺桢年的身形慢了下来,眉头轻蹙,白光闪现,眼花缭乱中,锦袍被剑韧刺破,被鲜血侵染。
“将军!”李德全慌了,把剑一扔,双膝跪地,“属下该si!”
“慌什么?这点血si不了。”贺桢年捂着x膛,“不怪你,是合蟾蛊的毒素发作了。”
“我就说嘛,不然将军哪那么容易让你老李伤着?”
有士兵打趣,可李德全神se也未缓和半分
天黑,贺桢年并未回府,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和弟兄们把酒正酣。篝火四起,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烤r0u的香气,有乐器演奏着边塞雄壮的军歌,但很显然,吹奏乐器的人技艺实在欠火候
与之相较,翠玉这边就显得艰难万分了。
早在回将军府的路上,翠玉就做好了思想准备。昨晚,听将军话里的意思,他是知道了自己的底细,她的秘密在这将军府里头恐怕已不再是秘密了,翠玉轻叹一声,捏紧了包袱,沉默地走着。
日子再难她也只有y捱过去,她没有退路。
回房的路上,翠玉和许多熟面孔打了照面,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可他们就像看见了不g净的东西,避她如蛇蝎。
房门前,翠玉意外地看见了碌嬷嬷,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两眼通红,呆在了原地。
碌嬷嬷上前拍了拍翠玉的手。
“快,团子这几日哭闹不休,正寻你呢!走啊,傻愣在这作甚?”
没有厌恶,没有嫌弃,翠玉知道,碌嬷嬷迟早也会讨厌自己,可她很贪恋这片刻的温暖,哪怕一瞬也好……
赵玉自上次挨了打,整个人恭恭敬敬老实了许多,在贺桢年面前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在得知贺桢年在校场受了伤后,这几日赶巴巴地给人上药。
“这个李德全也真是的,自个什么身份不知道吗?还敢伤爷!”
贺桢年斜睨了他一眼,抿了一口茶,事后想到什么,道:“这几日多加留意着李德全的举动。”
“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赵玉恍然大悟,“爷是怀疑李德全所以才故意试探的他?”
“能给我下合蟾蛊的人必定是我信赖之人。”话落,贺桢年意味深长地看了赵玉一眼。
赵玉吓得举手立誓,“就是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