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尔!你站在那里做什麽?快过来啊!」
被漩涡卷入时的窒息感和感觉要使耳膜破裂的压迫感转眼间淡去,吵杂的交谈声突兀涌入,像是正在挣扎着分裂的细胞,它们从一团混乱的圆球逐渐分离出一条又一条清晰的枝枒。
人们低声谈论着什麽,而其中最为鲜明的是那道由远而近的呼喊声。
「依尔!」
一只手抓住特兰提亚的肩,对方轻轻扯了他一下。
终於察觉到自己制造了太大的动静,男子缩了缩脖子,小声对从他身旁经过的人道歉。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呀……」他给身侧的nv人让路,拉着特兰提亚到一旁。
两人站在角落里,特兰提亚下意识想环顾四周,但他发现身t受到了某种桎梏,无法自由行动。
那种箝制只让人在。
脑海深处的什麽东西不轻不重的搔挠着特兰提亚,但就是看不清,他知道那必定是有关这一切的真相,他确信自己遗忘了什麽,有关庭恩,也关乎……休奥。
想起那个抱着他一起被掩埋的人,特兰提亚愣了好一会儿。
那人抱着他的时候很轻,几乎说不上是抱,就是把他护在怀里而已,但是对方的手臂,甚至是脖颈都爆出了青筋,那是一种隐忍的克制。
有很多事情特兰提亚现在都想不明白……庭恩是谁?休奥是谁?重叠的记忆画面是怎麽回事?这一切又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变得这样混乱诡异?
他一一细数着,自幼时记事以来,到遇见庭恩,再到这一连串光怪陆离的事情。
回忆里的所有东西看似就在他身边,但实则却离他很遥远,隔着重重迷雾,看不清也0不着……包括他自己。
他已经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什麽了,他……是不是真的存在?
然而,即便问题如洪流一般将特兰提亚淹没,他现在也只能勉强自己把这些抛到脑後,因为他非常清楚,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赶紧从这里出去。
他有预感,在这里的每一个瞬间都无b重要,只要走错了一步,他很可能会被永远留在这里。
「话说回来!是不是又到南门老爷娶亲的日子了啊?」
这句感觉有点信息含量的话暂时把特兰提亚的思绪拽了回来。
「是吗?」特兰提亚用了另一个问题来回应迪亚的疑问,他不能暴露出自己对这件事的陌生。
「我想想啊……那不就是後天吗?後天就月初了啊!」迪亚不自觉提高了音量,他回头望了一眼他们走过的路,继续嘟哝着。
「不过真的好奇怪啊,明明以前还是南门少爷的时候都不近nvse,整天不是看书就是画画,怎麽一当上老爷就变了个x格呢?」
「虽然有传言说他的娶亲仪式是前一任老爷还在世时跟巫师请示过的,不过如果他不愿意又有谁能强迫他呢?」
「果然啊,这人啊一旦有了权势果然就会暴露出本x!」
「依尔!你说你以後要是真的出名了会不会抛下我?呜呜呜,你万万不能这样啊!我们可是发小!」说话的期间,迪亚扑到特兰提亚身上,害得後者脚下一个踉跄。
「呜呜呜,依尔啊!」迪亚还在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特兰提亚无奈的想把人推开,但奈何这人跟强力胶似的,沾上了就弄不掉,他只好拖着对方在大街上走。
「我不会抛下你的,你先放开吧。」特兰提亚道,谁知道对方却黏得更紧了。
「你还说不会抛下我!你现在不就是在赶我走了吗!呜呜呜……」迪亚又继续嘤嘤,然後他就这麽演到了家门前才肯作罢。
好不容易把小祖宗给送走,特兰提亚仔细琢磨着迪亚方才的话,然後踏进了那属於依尔.诺的家。
一个极其简陋的木头摊子摆在门边,上面罩着一块破布,这显然就是依尔每天摆摊用的,只不过今天去了画展就没动到。
破布一脚露出的平台上有着乾涸的深褐se痕迹,特兰提亚低头瞧了眼,也不知道这麽纤细的手是怎麽将b他重上几倍的猪给分解的。
然後,他越过了门槛,正式进入属於依尔的生活空间……那是一个不属於特兰提亚的世界。
在进到屋内的那一刻,後院正好传来了j群的一阵sao动,刹时间,特兰提亚有了一种「啊,这下真的正式开始了呢」的感觉,原本因为迪亚而松懈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
和预想中的不同,房子内部挺宽敞,而且也打理得很乾净,只有客厅的一隅被颜料弄脏了,应该就是依尔平常作画的地方,再来就是两个房间,其中一个留有明显生活痕迹的属於依尔,另一个或许原先是依尔父亲的,但是眼下除了柜子和床这种大型家具以外,其他东西都被收了起来放在窗户下的箱子里,而地上跟墙上则放着数十张画,有完成品也有半成品。
看来依尔虽然把亡父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也把画作存放在这个房间里,但并不会在这里作画,他尽可能的在维持这个房间的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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