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床,肖朗的下腰酸疼,刷牙洗脸、冲澡后,走出浴室仍打着哈欠。
「喀。」
什么声音?
惊愕之余,他打开落地窗,确定阳臺无人,回头看着放置于床柜的闹钟显示七点十分,这时候阿杰在厨房弄早餐。
霍然,他想起小黑猫……该不会在房内吧?
肖朗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回客房,打开衣柜,拿了棉衫和牛仔裤,匆匆地套穿,不忘拿今日课堂所需的书本,转身冲下楼。
「阿杰,记得要画符镇煞!」
申士杰端着两盘煎饼搁上桌,眼看肖朗已收拾好书本、笔记,「你现在就要出门?」
「没啦。我刚才说的,你听见没有?」
「听见。理由呢?」
「小黑猫一定躲在你的房间,害我又吓一跳。」
申士杰递给他叉子,「怎不以平常心看待,就当作养一隻猫在屋内。」
「你说得轻鬆,我什么都不怕,就怕鬼!」肖朗哼一声,用叉子戳一块煎饼来吃。
申士杰慢条斯理的用餐,「我以为你习惯了。」
「我是怕在心里,没开口叫而已。」他好歹得顾及面子,「在路上看见阿飘,我儘量当作没看见。这和在家里看见阿飘的感觉差很多。」
「只是一隻小黑猫,你也容不下它?」
他斜瞪着阿杰,「讲得好像我多小心眼……你以前就答应要帮我赶鬼,莫非不想守信用?」
「我也说过要你听我的。」他搬出附加的但书来镇压肖朗,省得他吵个没完。
「你……」肖朗瞠目,想不透他怎有办法无动于衷?还丝毫不受影响?是人吗?
「我去拿鲜奶。」申士杰自有见地:灵异就出没在生活周遭,阴阳既然同时存在,差别在于能不能目视,并非刻意亲近或利用,于人毫无影响——如同阿公所说:互相尊重,就不会引起麻烦。
须臾,他从厨房踅返,手上多了一瓶鲜奶和两隻空杯,询问:「待会儿要搭我的车吗?」
「不要。」肖朗撇撇嘴。
「你怕别人知道我们俩住一起?」
「才不是。校内有不少人都知道我们是好朋友,住在一起也不奇怪,像是系上的李天哲知道我住在你这儿,也没联想我们的关係怎样。如果我搭便车,兼差时就麻烦了,我得到处跑,没道理要你接送。」
「今天五点半过后我就没课,陪你一块儿家教无所谓。」
肖朗轻哼:「我介意。」
「……」他又妥协一桩。
吃完早餐,肖朗拎着背包和抓来一串钥匙,道声:「再见。」头也不回地开了大门就走。
申士杰收拾杯盘,片刻,发现吧台留有一支手机、名片和纸条,肖朗只顾着出门却忘了带手机,真是……
停车场。
陈敏将机车钥匙交给申士杰,同时道:「你别再去加油了,我会不好意思。」
「我加油是应该的。」既然借用,他不希望对方有所损失。
「从这儿骑到校区又没耗多少油,你未免太一板一眼了吧?」他露出一丝笑意,亲和力十足。
申士杰瞭解他的家境小康,双亲都是公务员,就他这么一个独子,从小栽培,一路就读名校直到毕业,考上第一志愿。大学同侪迈入第三学年,从未听他谈起家人以外的人际关係。陈敏在校颇得人缘,至今没交女友,一度令他猜测是否「同类」。
骑上机车,申士杰注视他俊逸的面容,人笔挺,实习制服未脱,颇有医生的架式。
「怎不说话?」陈敏问道。
「没什么。」
「呵,你就是这样让人摸不透。系上不乏美女,你不和系上的美女共度中餐,又要去找哥儿们?」
「那傢伙很可爱。」
「哈!你要听实话吗?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身上穿着蓝色工作衣,脚上穿黑色雨鞋,我以为他是从哪个农林场冒出来的『乡下俗』,远远就听见他拉拔嗓门在走廊另一头喊a楼谁认识金髮的『阿斗仔』?他要还对方八百块。」
「我花两百块得到一位朋友,物超所值。」申士杰淡哂,一发动引擎,不一会儿便骑得远了。
陈敏仍杵在原地,挺羡慕他的好运道,只花两百块而已。
转身走回附设医院的大门,他敛起笑容,暗忖花了两万元积蓄也留不住人。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但心里仍有那么一丝后悔,那一夜喝了酒……
申士杰趁着午休时间,将手机交给肖朗。
「谢谢。」他搔着头,表情略显尴尬,「早上我一直在想,手机是不是掉在半路上了。」
「你丢三落四,名片和纸条还要吗?」
「不用留着了。我的手机已经有刘爸爸的电话号码,地址也记下了。」
「嗯,我也是。」
「啊,又还没稳定,你记住干嘛?」
申士杰说得理所当然:「未雨绸缪。稳定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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