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产至少也得有他的一半。
筷子碰撞碗响得叮当,想一肚子的弯弯绕绕。
他决定要巴结贺昀辛。
晏竽的心思完全不在吃饭上了,中途瞟了贺昀辛好几次,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接近他。眼神黏糊得贴在贺昀辛身上,心不在焉的戳着碗里的饭菜,偶尔才低头吃了几口菜。
别样的心思,一眼就可以看穿。
晏竽想的入迷,却不注意贺延知正直勾勾的盯着他,握着筷子的手渐渐握紧。
怪不得,怪不得为何最近晏竽老实了几天,原来是换了攀附的目标。
“是亏待你了吗?”贺延知一开口沉稳冷肃,吓得晏竽拿滑手中的瓷碗,边口掉碰到桌面发出清脆的响。
晏竽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样问,疑惑的啊了一声,筷子砸在碗边,餐桌瓷碗叮当震得响。
一旁的贺昀辛诧异的看了一眼晏竽没有说话,他们俩的目光一同投在晏竽身上。
火气来势汹汹,集中炮火似的朝晏竽开枪,晏竽惹不起他,鹌鹑似的缩了头,屁股重新回到刚才的位置。
真奇怪,好端端的贺延知发什么火?
晏竽象征性的扒拉几口饭,贺延知幽幽地又问他:“好吃么?”
菜是贺昀辛带来的,晏竽直接说不好吃,岂不是故意拂了他的面子,那自己巴结贺昀辛准会没戏。他为证明自己,赶紧扒拉两口菜饭,边吃边说:“挺好吃的,我很喜欢。”
“那就好好吃饭,挑挑拣拣像什么话。”
贺延知突然的发难,话音铺天盖地砸向晏竽,把他的耳尖砸得生疼,霎时耳廓通红一片,他的头低的不能再低,筷子尖的肉片颤抖了两下,囫囵吞枣的吃掉。
从别人的角度来看,晏竽仿佛被斥责贺延知,伤到他那自尊心,正低头含泪咽下这口气。
其实不然,晏竽暗戳戳的咀嚼嘴里的肉片,把它当作贺延知,自己正在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该死的老东西,总有一天,他要贺延知也看他脸色行事。
晏竽绞尽脑汁的在想要怎么才给贺延知一个满意的回答,可他实在琢磨不透究竟要如何回答才能符合贺延知的心意:“我没有觉得被亏待了……我……”
我什么?
贺昀辛斜眼一扫,饶有兴趣的等他回答。
他狭长的眼形堪比锐利的尖刀,比冬日冰凌还冷。
冷得晏竽心口发颤。
关键时刻,他的舌头好像打结,支支吾吾道:“我只觉得……呃,大哥让我觉得想亲近,他……嗯所以很想跟他说话。”
胡诌的瞎话说得实在不走心,他倒要看看晏竽,把他当刀使,能成什么气候。
但晏竽最后只是咧嘴一笑,好几次想再编一些好听的话,笑得格外假。
贺昀辛适宜的接话道:“爹,小竽刚来不懂事,多教教规矩便是,您也不必斥责他。”
落在贺延知眼中,他们俩便成狼狈为奸的模样。
先前好奇心的趋势,使他对晏竽产生一二两不轻不重的兴趣。他对晏竽这个中途来的儿子半分亲情也无,伦理道德他看得较轻。
晏竽狡黠,心眼子颇多,看得出他种种作为,无非是想在贺府站稳脚跟。
岔子便出在了此处。
晏竽不找他当靠山了,他换了人选。
是什么感觉呢……
像等待人喂食鸟雀还在笼子,却不吃自己手上的食物,转头去讨好另外一个主人手中的吃食。
被冷落感十足。
贺延知不悦,面色阴沉得可怕。
“行了!吃顿饭都不得安宁。”老太太看不下去,杵着拐杖哐哐打着地板,佝偻她抬不起的背,扬了扬手离席,“散了散了,饭没法子吃下去了。”
好好的一顿饭局,因为晏竽的到来搅得不安生,老太太一走,饭局就散。晏竽惋惜不已,他还没有对贺昀辛献够殷勤,尚有不甘心。
正当他还在盘算怎样接近贺昀辛,那沉沉幽幽的话掷入他的耳朵里。
“晏竽,反思多日也不见得你长进。”贺延知一字一顿道:“晚上来找我。”
自己去找贺延知?
那是不可能的。
去了贺延知又伦理道德来训话。
晏竽把贺延知的话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不管不顾的自掏腰包去买了写糕点,准备登门拜访贺昀辛。
暗黄灯光投出笔杆子的影子,当写最后一个字,贺昀辛控住笔尖,凹陷下去的字迹钢笔黑墨未干刚好写完最后一个笔画,他停笔侧头,炫彩玻璃现出一个人影。
敲门声不适宜的响起,正如这位不速之客不适宜的来到他的房门前。
贺昀辛打开门,晏竽端着热腾腾的糕点递在他面前,笑嘻嘻打幌子道:“大哥,我来赔罪。”
贺昀辛最讨厌甜腻腻的糕点,晏竽送礼物着实不用心,连别人的喜好没摸清,就上门拜访。
处世为人缺心眼似的,所作所为更加不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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