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听。”
戚怀英亲自来检查功课了,杨白和老师都不禁流下了冷汗。杨白硬着头皮,弹了一会儿小星星,因为紧张,他弹得还不如以前流畅,弹完一半,他见到老师还在使眼色,只好继续弹了下去,正准备翻线谱,戚怀英却先给他翻了下一页,继续看着他弹。
一首曲毕,杨白收回了手。戚怀英沉沉地看着杨白一会儿,老师在一旁说道:“杨先生……初学者,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有天赋了……”
戚怀英不知道信没信,但接下来一个小时他都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听课,于是老师的天赋说不攻自破,下课时师生俩都很沉默,老师收拾完东西就走了,杨白坐在钢琴前不知道该干什么,搭在琴键上的手指随便按了几下,发出杂乱的噪音。
“你没认真学,还是老师教得不好?”戚怀英在背后问他。
杨白本就觉得二十多岁才去学钢琴已经太晚了,他又没天赋,现在戚怀英还非要在他和老师之间揪一个错出来,他心里有些不痛快,语气也比较冷硬:“不怪老师,是我没那天赋。”
“没天赋就多学。”
杨白在内心里质问戚怀英:既然你喜欢会弹钢琴的,你怎么不去音乐学院找,非要让他这个一生只在幼儿园接触过葫芦丝的人去学钢琴?
杨白无意识地按了一下钢琴,重重的琴音咚地一声,泄露出主人的情绪。
“我们的合约要求再加一点,”戚怀英走到杨白身边,扳过他的下巴,让杨白看着自己,“我说话的时候必须看着我。”
戚怀英的手有些用力,杨白只能点点头。
这阵子,戚怀英都在杨白这里过夜,被戚怀英抱着睡了那么几夜,杨白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习惯了还是麻木了,竟然逐渐从中体会出一丝温暖。
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和人相拥而眠,父母的分裂让他在周围人还沉浸在爱情里的年龄就已经怀疑所谓的爱情神话,而亲情也逐渐变成新旧交错的鞭痕和压在脊梁上的大山,只有一个杨露支撑着他对家庭的情感。
可杨露也无法理解杨白的所有感受,所以杨白仍然是孤独的。
但杨白把孤独消化得很好,他一个人远远地待在a市,与所有人都维持着普通同事的距离,他不想别人来了解他的人生,他也不想了解别人的。
可惜依偎还是太温暖了,这种温暖是杨白曾经拥有过却很快失去的,再度遇上他几乎是瘾君子复发一般地产生了迷恋,即使对方是个男人。
杨白在餐馆工作养成的的生物钟还在发挥作用,每回他醒来后快一个小时戚怀英才会起床。这期间杨白就会去准备早饭或者去买小区里的便利店买早餐。
杨白买早餐用的是储值会员卡,他没带手机就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戚怀英坐在桌边,脸上的表情不大好。杨白反手关上门,慢慢走到桌边把早餐放下。他看见自己的手机放在桌上。
戚怀英说:“先吃早餐。”
吃完早餐,戚怀英才开启了正题,他问杨白:“今天早上有同一个人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你,我以为是有急事找你,所以接了。”
“电话里的人是来催债的。”戚怀英说道。
杨白承认了:“嗯,我家里欠了钱。”
他停顿了一会,继续说:“前段时间一直没来得及说。”
“你欠了多少?”
“算上利息的话,二十万左右。”
戚怀英皱了皱眉,杨白一个人生活,有什么地方需要他一口气借二十万?买房这个数不够,买车也不必这么多钱,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可能在赌博。
于是戚怀英问他:“你在借钱赌博?”
杨白立即反驳:“不是,我家里人被诈骗借贷了。”
戚怀英打了一通电话:“维辛,去查一下杨白一家人的银行流水。”
看样子是不信他的话,杨白靠在椅子上闭了闭眼,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前阵子还因为抱着睡觉感到温暖,没想到这么快就尝到了不被信任的滋味。
戚怀英两天后才来,其实也有走过更久的时候,但上次分别时的氛围不太愉快,杨白总觉得戚怀英是心情不好才不来。
不来也没关系,钱到账了就好……他散漫地思考着,手里捏着耳垂上的银耳钉转动。他先前问过杨露,妹妹和他说要常转转耳钉,不然肉就会和耳钉长在一起。
戚怀英进门的时候,杨白还坐在沙发上静静地转着自己的耳钉。
戚怀英在门口停下也看着他。杨白和他对视了几秒钟,忽然意识到自己该起立迎接,于是站起来:“戚总。”
“在做什么?”戚怀英脱了外套问他。
“没做什么。”杨白答道。说完这句话,他忽然觉得自己十分没有职业素养,如果是会所里的小男模应该会说“在想你”,或者其他更高明的情话。
戚怀英在沙发坐下,喝了口水,杨白见他拿着自己的杯子就喝,也没说什么,自己默默新倒了一杯。
“维辛把你母亲的银行流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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