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是在绿荫之下,有时,三角梅在他的头顶盛放。
但相同的是他的笑脸。
他看向自己时,从来都是笑着的。
时不虞埋进双膝,她有些舍不得让他难过。
再疑贵嫔
待天气回暖了一些,贺茂时回来了,呈上的一应证据都说明贵嫔确实是章相国的远亲。
皇帝看似信了,还去群芳殿住了一晚。
又过得几日,刘延风尘仆仆的带回一个名为古盈盈的姑娘。
姑娘长相质朴,一看就是纯良百姓,头也不敢抬的将状纸举过头顶,声音颤抖:“请万岁为小女子做主,为古家做主。”
皇帝接过来看过,神情莫测:“你说,你是古盈盈?”
“是。”
“你若是古盈盈,那朕的贵嫔,是谁?”
刘延双手将折子和一包证物递上:“皇上,臣已查实,古家和章家并无关系,所谓远亲完全无从说起。若贵嫔和相国大人是远亲,那,臣不知到底贵嫔是错的,还是这远亲是错的。”
大总管接过去送到皇上手边,见皇上不接,偷偷抬头,看皇上阴沉着脸,后背顿时直冒冷汗。
一会后,皇帝才接过去翻阅,一时间,御书房只剩书页翻动的声音。
这些证据里,有眼前这个古盈盈完整的生活轨迹,尤其是古家大火之后更是没有丝毫含糊,从她藏在父母的身体底下幸免于难,身上哪里留下了烧伤痕迹,这些年在哪里生活,全都有迹可巡,且证词和物证俱全。
更不用说,刘延还带回一幅古盈盈母亲的画像,和眼前的古盈盈像极了。
皇帝又打开贺茂时带回的证物做对比,前者有多精细完整,后者就有多敷衍潦草。
皇帝冷声道:“去把贵嫔和朕的好相国请来。”
贵嫔就在宫中,离着近,很快就过来了,仍是一身冷白衣裳,清高又孤冷,和缩头缩脑的另一个古盈盈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盈盈一礼,更显得姿态万千:“妾拜见陛下。”
可惜皇帝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她这般姿态倒像是媚眼抛给了瞎子。
“贵嫔,朕记得你好像说过,你是在古家走水后投奔的章续之这个远亲。”
贵嫔早有心理准备,镇定应是。
“朕有些好奇,当时古家为何走水?”
“妾当时年纪还小,有些事只知道是那么回事。”贵嫔一脸不解,反问:“皇上还是不信妾?到底要妾怎么做,皇上才能信任妾?”
“相信你……”皇帝起身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转了个向:“你若是古盈盈,那她是谁?”
古盈盈看向那眼生的姑娘:“皇上,妾不认识她!”
“巧了不是,她也和爱妃一样,姓古,名盈盈。”皇帝狞笑着:“不如爱妃和朕解释解释,怎么又多了个来告御状的古盈盈?”
“不可能!”古盈盈想也不想就反驳,真正的古盈盈早就死透了,还是她亲手解决了埋掉的,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哦?贵嫔这么确定?”
“是,妾确定!”
皇帝笑了:“可朕怎么听说,古家人不是死于走水,而是死于毒杀呢?”
“怎么,怎么可能!”贵嫔脑子转得飞快,原来前阵子古家墓地被挖是用在这里!
“皇上,这一定是有别有用心的人在对付妾。”贵嫔泫然欲泣,那模样像是蒙受了千古奇冤一般:“前阵子妾收着消息,说妾老家墓地被掘,妾就在担心是有人要拿那墓地做文章,果真应验了。皇上,您别中了计啊!”
这话倒也有理,皇帝心里稍有动摇,可为皇这么多年,一年比一年重的疑心病让他并没有立刻相信。
在一堆证物中扒拉一番,他拿出几张纸扔到她脸上:“就算真如你所说,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古家死于毒杀也是事实。若古家几十口人全死于毒杀,为何你能独活?对方既然要毒杀古家,为何又要留你这条性命?”
皇帝冷笑一声:“得知古家是死于毒杀,你这个古家唯一的活口怎么一点不恼恨,不想着查出凶手为古家报仇,反倒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呢?”
贵嫔没想到被用了那么多药的皇帝脑子还这么好使,好在她反应也快,立刻辩解道:“妾身在深宫,您相信妾,妾才有机会去为家人报仇。若您不信妾了,妾又能做什么?”
“倒也有理。”皇帝似是听信了,话锋一转,又问:“刘卿带回来的人,有清清楚楚的证据证明她就是古盈盈,那爱妃你,要如何证明你是真的,她是假的呢?”
贵嫔顿觉头大,这要如何证明?贺茂时不是已经查实了她的身份吗?还要如何证明?
皇帝却笑了,自问自答般点头:“朕怎么忘了,是朕的相国大人证明你是古盈盈,可你们这远亲身份都存疑,他又凭什么替你证明!”
说着话,皇帝一脚将贵嫔踢飞出去。
“章续之呢!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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