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的意味让李晟心下一跳,游氏在前朝时就是望族,底蕴岂是一般人可比!子弟中为官者除了实权在手的游福,还有太守,有散官,开国时更是封了开国郡公!虽不能世袭,可地位是摆在那里的!
他忙上前把人托起来,神情肃穆:“游大人不必如此,本官必会竭尽全力找出凶手,给令孙报仇!”
游福感激的连连行礼,见有人在门外等着禀事,生怕耽误了找寻凶手,赶紧先行告辞离开。
“大人,这可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师爷从屏风后步出,一脸喜意:“若能借此事和游氏打好关系,将来您要是再往上走一步,游氏不得回报您一番?”
李晟用拳头击打着掌心,欢喜溢于言表,不过:“凶手哪是那么好找的,要找不出来,天大的好处也和我没干系,说不定还得怪我没尽心。”
师爷轻笑:“凶手嘛,能找到自然最好,要是找不到……谁又认得出来他是不是凶手呢?”
李晟眼神闪动,但嘴里仍是道:“当然得把凶手找出来,这么多人命,岂能糊弄。”
“大人英明。”
“言十安既是在温泉庄子那里找到的,最可疑的自然是那里。虽然住在那里的个个位高权重,但是出了大命案,想来他们也能体谅。刁荣,你持我的名帖去那几家走一走,本官不得已要冒犯了。”
师爷轻轻拱手:“是,大人一心为公,想来他们定能体谅。”
两人相视一笑,很是满意对方和自己想到了一处。
这边主仆臭味相投,另一边厢,言家也是热闹非凡,只是和之前慌了神的动静不一样,主子回来了,言家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喜气。
窦元晨和庄南前后脚的来了,谁都没多说什么,可他们心底都清楚,经过这桩事后,他们的关系更亲近了。
齐心先生之前来得快,这会得知弟子脱险了却只派了管家过来,他正联合一众人准备给京兆尹压力。
天子脚下悄无声息死了二十二个人,他的弟子都差点成了其中一个,这还得了!十安这相貌什么魑魅魍魉都招来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下次,总不能因此就把脸毁了!必须把人找出来!
趁着客人刚走,此时也无他人前来,言则忙告知:“小的在典当行的时候,看到公主身边的女官陆大人带着两箱东西过来,见我在那里便说她换一家。”
时不虞笑:“为了给你凑银子,清欢怕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换钱了。”
言十安摸着腰间的玉佩,这是时姑娘给他的其中一件保命物件,玉质极好。
“对一个外人,她做得太多了。”
“我瞧着她也不是对每个外人都做这么多,若她真是别有居心,我也愿意陪着她玩。”
言十安突然笑了笑:“来来去去这许多人,独独缺了最亲的那个。”
时不虞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想了想是不是要帮她说两句,可一想到她竟然真的对言十安没有半句关心的话就不乐意帮忙了,头一点,道:“她真狠心,以后你也对她狠心一点。”
言十安看向她:“不会觉得我不孝?”
“她先不慈的呀?”时不虞一脸理所当然的讲她认定的道理:“她不爱我这个幼,我就不尊她这个老,那她对你不慈,你就对她不孝嘛!不然为什么尊老爱幼是连在一起说的,为什么母亲是用慈来形容,愚孝这个词也不是无中生有。”
“……好有道理。”
“我的话当然有道理。”
言十安笑了,对时姑娘来说,那些世俗的道理不一定是对的,但她的道理,一定对。
屋内和风细雨,屋外已经狂风巨浪。
如今仍在十月,相当一部分举子仍滞留在京城没有离开,而他们,正是最书生意气的一波人。
酒楼茶肆,饭馆青楼,到处能看到他们唾沫横飞,拍桌瞪眼。
听闻李晟李大人派了人前往温泉庄子,鬼门关,乱葬岗等数个地方查探,据说偌大个京府空空荡荡几乎无人可用,有人就出起了主意。
“李大人已经分身乏术,我等是否应该为之分忧?”
“如何分忧?我们又无权去帮忙查案。”
“案子我们是查不了,可会丹青的不少吧?二十二具尸首只有一具认领,还有二十一具不知是哪家的,不如我们去多画些画像到处张帖?多几家认领,说不定能多些线索。”
“听说那脸都划花了,能画出来?”
“那不得试试吗?总比眼睁睁看着强吧?”
“那是。”
“没错。”
“正是!”
“走走,画像去!”
“得再多叫些人!”
“……”
如此信任
该说的说完,时不虞回了自己院子。
洗漱一番,换了身衣裳,细细思量这个局可有遗漏的地方。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外边的消息往这里汇集,她从中抽丝剥茧,再根据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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