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她,此时都认真思考起言则的话来。
“兰花姑姑,宫里就拜托夫人了,也请向夫人转达我的问候。”时不虞歪了歪头,笑得一脸纯良:“虽然她不喜欢我,但我还是喜欢她的,下次有事再找她。”
“……”兰花接不住这话,起身行礼告退,走得干脆,像是生怕走得慢了,听着更多让她忍不住笑的话。
时不虞伸了个懒腰,姑姑还是可爱的,夫人嘛,勉勉强强吧!
没多会,言十安便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包鱼骨。
时不虞看到他就笑:“看样子雅集提早散了。”
知她是得了消息,言十安便也不瞒着:“除了用嘴皮子表达一番愤慨,骂骂这个,指责那个,他们还能做什么?”
“你是指望他们弃笔从戎呢,还是觉得他们能拿起刀枪去和人拚命?”时不虞转身进了书房:“这种时候,文臣能少在一些小事上扯皮,痛痛快快给钱给人就是好官儿,你打听打听,这样的好官有几个?别说还在宝口城,就是打到燕西郡了他们都得先吵着,那不还没有兵临城下吗?”
言十安把油纸包打开放到她面前:“好像朝中向来如此。”
“太祖皇帝那会不是,启宗皇帝那会也不是。说到底,是看皇帝能力如何,能不能驾驭百官,心思在不在政事上,是不是个装着江山社稷装着百姓的明君。有能力掌控朝堂的皇帝,容许人说话,但不容许人乱说话,容许人有私心,但不会容许他公私不分。若朝中不分轻重的天天吵架……”
时不虞看向对面的人:“就已经失控,是皇朝衰落的表现。”
言十安对上她的视线,想问:这些,也是白胡子教你的?
可他最终只是道:“若非皇祖父力挽狂澜,大佑早已衰落。”
“若你能再挽一次,便是给大佑再次续了命。”
“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时不虞拿起一块鱼骨送进嘴里,边吃边想,吃完了也想出结果了:“接下来的大事,好像就是我的十六岁生辰了。”
这话转得实在是太过猝不及防,满脑子江山社稷王朝战事的言十安,感觉到脑子像是有了一瞬间的停滞,才把这个确实堪称大事的事情塞进脑子里。
他问:“往年都怎么过的?”
“吃吃喝喝,然后收礼物,还可以提一个要求。白胡子和我同一天过生辰,他的礼物最后全是我的。”时不虞又送了一块鱼骨进嘴里,这东西,不吃的时候也不怎么惦记,但一旦吃着了就根本停不下来,香的嘞。
言十安好奇:“提的要求都会实现吗?”
“那当然,不好实现的说来干什么!”时不虞拿帕子擦了手,说话的时候吃得不方便,一会再吃:“去年我提的要求是想知道二阿兄是谁,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他。白胡子以前从来都不说的,我提出来后,他说到我下一个生辰告诉我。”
言十安忍笑,下一个生辰不就是……
“本想着那就等一年呗,没想到在这等着呢!”时不虞哼了一声:“等我忙完这事回去的。”
“你有问过其他阿兄关于二阿兄的事吗?”
“问过,三阿兄说,从他往下都只知道有个二阿兄,但从不曾见过,他说只有大阿兄见过。可大阿兄太严肃了,他连白胡子都敢管,有一回他把我和白胡子都给罚了,我看到他就想躲。”
“……”言十安时常对他们的师门感到好奇,此刻尤甚。
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师门,能养出这样一帮性情迥异的人来,并且还能关系和睦。
清欢登门
这封战报,好像并未能给京城带来怎样的震动,一个晚上的骂骂咧咧后,次日便一如往常。
该吃吃该喝喝,雅集依旧名目繁多,京城依旧繁华,纸醉金迷,只是今日的谈资变成了清欢公主登相国家门。
清欢公主说到做到,全副仪仗摆开,大张旗鼓的上了章家。
章续之位尊权重多年,又有贵妃为靠山,并不将这先皇之女看在眼里,也正是他这个态度影响了章家人,章素素才敢对清欢不敬。
可清欢姓计,皇上又给足宠爱,相国大人心里再看不上,面子上也得做足了,领着全家人在大堂相迎,免得清欢也给他一顶不敬皇室的帽子。
只是以他的官位,倒是不必跪一个只有个虚衔的公主。
清欢坐在步辇上被人抬至大堂前,扶着女官的手起身,看着一身官服的章相国笑了:“本宫可没公务找相国大人说,倒也不必这般装扮齐整。以相国大人的身份,便是着一身粗褐衣本宫也是不敢受你一跪的。”
章相国曾见过清欢对别人半点不留情面,可真落在自己身上了,他才知道被她用话两头堵的感觉有多难受。
他只能当没听到,领着家人见礼。
章素素向来横行霸道,昨日清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么对她,她已经觉得没脸见人,回来就大闹,章母哄了很久才把人哄好。
今日见清欢竟然还真上门来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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