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腰,拿起一只盒子,然后快步去结账。他站在自动玻璃门前等门开时,无意间,对上了椅子上女人的目光。周晚疲惫的双眼里,仿佛出现了幻觉。虚影朦朦胧胧。她看到的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单手挎着运动包,另一只手里攥着物品,走下台阶,穿过马路,朝自己走来。而少年的目光,和此时一样,一直紧紧落在自己身上。相似的场景,竟然会在同一个人身上重复发生。一切好像变了,好像又没变。那个骄傲又意气风发的少年,长大了。长椅上的少女,也是。走回来的许博洲,直接问周晚:“要帮忙吗?”周晚像吓到了,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来”字的音还没有发全,许博洲就蹲在了地上,他撕开创可贴,轻轻扶住周晚的脚踝,命令她:“把脚踮起来。”“……哦。”周晚僵硬的动了动脚,撑在椅子上的双手突然紧绷,她斜着头去看蹲在地上为自己贴创可贴的许博洲,他手指的动作很轻柔,就像生怕弄疼她一样。将创可贴贴着皮肤轻轻压了压,许博洲半抬起眸:“以前总让我帮你,现在对我这么客气,还挺不习惯。”周晚没出声。贴好后,许博洲起身,冲周晚一笑:“我贴ok绷的技术,还行吧?”“许博洲,你好烦啊。”周晚打了他一下,不禁笑出了声。——“ok绷”是他们之间的小趣事。高中那会儿,周晚很喜欢台湾的文艺电影,看得多了,一些用词也开始不知不觉台湾化。第一次说起这个词,是她有一次不小心划破了手,想让许博洲去给自己买创可贴,只是下意识把创可贴说成了ok绷。后来,许博洲老拿这个词调侃给她。不料,这一幕刚好被出来找人的卫也撞见,他尴尬到想挖个洞钻进去。“卫也,什么事?”周晚喊住他。卫也慢悠悠地转过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报告:“kii他们说想转场去ktv,让我来问问你,想不想去。”周晚拒绝:“我就不去了,不然他们都不自在。”“好。”卫也看向许博洲:“那许机长,你是先和我一起进去,还是在这里等我们出来?”
许博洲轻飘飘的说:“我也不去。”“?”卫也一愣:“但是他们都挺想让你去。”许博洲扭头看向马路,一双长腿散漫的朝前撑着,他耸耸肩:“这么重要的迎新聚餐,周总不去,我去了也没意思。”“……”最后,为了让许博洲去ktv,周晚也跟过去了。卫也订了一间豪华包厢,酒水、小食铺满了四个长桌,在这种灯光昏暗的娱乐场所,即使有老板在,大家也放松了许多。纪燕均刚到门口,躲到一旁接了一通电话后,就先后向周晚和许博洲道别,说是有点急事,需要提前离开。许博洲拽住他:“你在祁南能有什么急事?”推开他的手,纪燕均有点答非所问:“身体不舒服,去趟医院。”鬼他妈才信这瞎扯的理由。不过这位随时随地要散发魅力的朋友不在,许博洲也落得清净,真担心他收不住,把场地搞浑浊。许博洲和周晚进去时,里面已经有人开始一展歌喉,一首流行歌硬生生唱出了山歌的调,但谁来ktv也不是炫技的,炒热气氛最重要。周晚在中间的沙发上坐下,卫也刚想在她身边坐下,忽然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背,他回头看清人脸后,自觉地让出了位置。许博洲顺理成章的坐下了。两三首歌唱完后,以kii为首的几个人,开始起哄想让周晚唱歌。“周总,我们给你点歌,你想唱什么?”“我们好像还没听你唱过歌。”“你的声音肯定和你人一样甜。”……这一声声恭维的话,听到许博洲撇开了头。周晚摇摇头:“我不唱了,你们唱,时间不够的话,让卫也加,然后明天你们可以下午来上班。”跟着是一阵爆发式的尖叫。“啊啊啊,老板我好爱你啊。”“我现在宣布,周总就是全世界最好的老板。”……那边又是一轮劲歌热舞。场子越来越热。大概五六首大乱炖的舞曲过去后,抒情的前奏缓缓浮出。大家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小唐抱着话筒大声问:“谁点的莫文蔚的《慢慢喜欢你》?”旁边的人都摇头。“我点的。”许博洲举手示意。kii把话筒交到了主角手中,但许博洲又问kii要了一只话筒,塞到了周晚的手上。“干嘛?”周晚不想唱。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不喜欢在众人面前去展示自己,更不喜欢出风头。许博洲说:“我记得你唱这首歌很好听,我跟你一起唱。”他撇了旁边那群亢奋的同事:“趁这个机会把歌唱了,不然他们后面还是不会放过你。”周晚“嗯”了一声,接过了话筒。许博洲:“你先唱,下一段我再唱。”“好。”见老板要唱歌,会来事的kii,立马点了重播键。包厢里忽然静下来。前奏淡入,周晚跟着舒缓的节奏唱了起来。“书里总爱写到喜出望外的傍晚骑的单车还有他和她的对谈女孩的白色衣裳男孩爱看她穿……”和原唱的低沉沙哑不同,她的嗓音温柔又甜美。像是在娓娓道来一段,少女情窦初开的甜美爱情心事。不管男女,此时都托着腮,嘴角不自觉扬起。“救命,周总好甜啊。”“我好像听说过周总在高中是广播站的。”“是是是,她以前采访里说过,说如果不继承家业,应该是在电台做女主播。”……唱完一段,许博洲流畅的接上了第二段。他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和周晚正好一前一后的错开,他的唱腔有些慵懒,声线又是带着些颗粒感的磁性。kii用手肘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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