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前,洛小甲还在看韩宁给她发的视频。韩宁在她爸妈那儿,正玩着她送给父母养的两只肥猫。视频里,韩宁不见影儿,唯有只人手,一边拍着猫的肥屁,一边对着她老妈傻乐出声:“令郎的臀肌为何如此浮夸?”这妮子还不知道两男人瞅准她家大门做刑场,准备以命相搏,血溅当场。洛小甲警惕地看着这两个人,迅速地拨通电话给韩宁,那头很快接通,传声筒里飘出一声矫揉造作的宝贝。是韩宁的声音,王言洲谢程一俱是一震,双双抬头看向洛小甲,洛小甲被看得头皮发麻,压低声音说,小王总和谢老师在你家门口打起来了。韩宁一听就慌了,声音大得跟开了扬声器似的,她说:“叫保安啊,没把我什么东西砸坏吧。”她这次回去,门外带把手的柜子都上了锁,面上都收得整整齐齐,唯有那个双门鞋柜上非常小意地摆了一樽彩陶花盆,刚才被王言洲一撞,已然悄悄挪了位。王言洲不动声色地立正。洛小甲见这两人犹见洪水猛兽,避之不及,绕着谢程一走到门口,手指往指纹识别器上一按,门欢畅地嘀了一声,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为她开启了,韩宁还在那头嚷嚷,洛小甲进门前,对面传来一句:“不行就报警吧。”门啪嗒一声关上,隔绝了韩宁的声音,前后快得不超过叁分钟,王言洲的不动声色像个笑话,地上那个故作娇弱的莲花也看不清神色,至此,落下帷幕的万圣晚会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天,韩宁早就恢复了没心肝的模样,他们暗无天日的你争我抢,她并不在意,洛小甲都说他们打起来了,韩宁都没问他们的伤情。她甚至想让警察把他们抓走。谢程一的唇角出了血,王言洲的眼眶破了皮,烧灼的痛意扑了上来,两个人这才发现,刚刚的举动是多么的滑稽。洛小甲这次来是替韩宁收拾东西的,本来韩宁要回s市坐飞机去青岛,但是她这次回父母那儿待得太舒服了,实在想多留点时间,所以退票重订,准备从离父母家更近的机场出发。既然回不去,韩宁就吆喝还在s市的洛小甲到她家帮她收一点必要的文件寄去青岛,谁承想一脚踏出电梯,就碰到这档子事。被使唤的洛大小姐免不了要叫苦连天,但她欲言又止,含糊其辞,反倒旁敲侧击韩宁有没有事。洛小甲知道她这茬事,她疯完就发现好朋友坐在自己的豪车里哀嚎,吓得她酒醒了一半。韩宁没打算瞒她,洛小甲问了,她就一五一十地,语无伦次地全跟洛小甲说了。“之前有事,现在没了。”韩宁停顿了一下,随后坦然地回答。周六晚上的闹市区哪有那么容易打到车,她跟谢程一说叫的车在门口只是逃避的托辞,事实上,她也茫然无措,她也身心难受。韩宁都不想用失恋这么单薄的词汇来形容她的境地,她也不想再度投身到忙碌的事业或旺盛的食欲里,更不想用最快的良药——新欢,去解决自己的问题,她思来想去,决定先痛快地洗了把热水澡,然后连夜开车回老家,看看爸妈。车以一百五十迈在高速公路上一飙,肾上腺素也和严重超速的车速同比,包裹着身心的钝痛在夜色与疾风中迅速被磨成了零星半点儿的酸。韩宁的老家在s市曾经的乡下,那个地方现已被国家征用,筑起高楼大厦,她爸妈是想什么时候退休就什么时候退休的个体户,自由的要命,就在临近的县级市买了个依山傍水的养老小别墅,看到女儿不打招呼回来,兴高采烈的一顿宠,一顿哄,偶尔远离碌市确实舒服,她那点因为男人而产生的酸,迅速在爹疼娘爱,以及肥猫的陪伴之下,变得不值一提。洛小甲不放心,语音挂掉转视频,看到韩宁正抱着猫亲得难舍难分,这才安心。“王言洲暂且不提,那个谢程一呢,你打算怎么办?据我所知,他好像没做错什么。”“本来也不是因为他做错什么我才离开……事实上,我已经道歉,只是我也不知道……”韩宁沉默下去。从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们相处了那么久,洛小甲知道自己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她说:“上学的时候我们俩上课传小纸条,被老师抓到后,我们一边被没收罚站,一边想着下次更谨慎;后来你在新界工作,在茶水间大谈资本无良作风被甲方发现,你也只是假装真诚的道歉,学会了下次说坏话时提前先锁门;再到现在的陈式开,你曾一手扶起来的叁流品牌因为服务费背叛你,同事都劝你以后别轻易跟小品牌合作,但你只是多准备一份合作协议后义无反顾又签了一个,一个什么来着?小果园?总之,你认错挺快,但韩宁其实你知道吧,你一直是知错不改的人。”韩宁:“这能一样吗,洛大小姐?不过看起来我之前的情感生活还算可圈可点,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例子,全是学习和工作上的。”洛小甲:“这说明你洁身自好,但是现在全反馈到你的情感上,反馈到你与唯二感兴趣的男人的相处上。”洛小甲总结:“洁身自好的坏女人。”韩宁:“被你发现了。”是啊,她就是一个知错不改的人,所以她没有和谢程一说,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为你始终如一。
洛小甲:“不过即使你是坏女人,我也站在你这边。”朋友这两个字眼,就是为同流合污而生的。韩宁笑得开怀:“就算我是坏女人,你也爱我。”洛小甲非常肯定地点头。但是谢程一呢?这对于他来说,是很难的,所以韩宁跟他说,我不够格。韩宁说,看清我吧,看清朝秦暮楚,左顾右盼的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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