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往前走去。李清露道:“你干什么?”
徐怀山道:“跟我回无量山。”
李清露拼命挣扎,一边道:“我不去,我得把玲珑锁拿回去。三个月期限一到,黄河镖局就要赔钱了!”
“那就让他们赔,”徐怀山冷冷道,“黄河镖局不是挺有钱的么,区区几万两怎么拿不出来?”
那么大一笔钱,寻常人家吃一辈子都绰绰有余,他说起来好像只跟赔两个铜板一样无足轻重。李清露觉得这人实在蛮不讲理,心里气得要命。她一向自忖心平气和,然而最近跟他在一起,却时常被气哭,可见精神不好这件事是会传染的。
她被他拖着走了几步,旁边的黄河波涛汹涌,岸边的黄土沟壑重重。几颗小石子沿着岸滚了下去,迅速被冲走了。
李清露跟他斗了这么久,已经心力交瘁了。她答应了小姜要把玲珑锁送回去,却做不到。师父教导她要走正路,她却跟魔教头子混在一起。若是被人看到了,又要连累师门的名誉,说也说不清楚。
她的情绪有些崩溃,不想再忍着他了,反正这样下去自己也活不成个人样,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她斩钉截铁道:“我不跟你走了,你杀了我好了。”
徐怀山根本不理她,攥着她的手腕往前走。李清露一脚踢起了脚底下的黄土,顿时尘土飞扬。徐怀山下意识松了手,漫天烟尘迷蒙了他的视线。李清露趁机纵身一跃,往黄河里跳去。
徐怀山心中一凛,连忙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李清露的下坠之势太强,徐怀山抱着她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了下来。两个人倒在河岸边,大口喘着气,都出了一身冷汗,差一点就要跌进黄河里了。
徐怀山怎么也想不到她会为了这一点小事就寻死,道姑都这么晦气的么?
他怒道:“你干什么?”
李清露浑身都是汗水和尘土,眼里也藏着泪花,却固执道:“我说了,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死也不会跟你走了!”
徐怀山脸色阴沉的可怕,显然也被她激怒了。他从怀里掏出了玲珑锁,道:“你不是想要这个么,我给你!”
他说着一把抓过李清露的手腕,锁住了她的右手。又咔地一声,把手镯锁在了自己的左腕上。
李清露怔了一瞬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头脑也清醒过来,道:“你干什么,这是乔大小姐的嫁妆啊!”
徐怀山举起了钥匙,李清露下意识伸手去抢。徐怀山却把钥匙一扬,嗖地一声划了一道弧线,扔进了黄河里。
李清露眼圈都红了,急道:“你怎么这样!”
徐怀山冷漠的像一块石头,道:“唯一的钥匙没了,你得跟我锁一辈子了。”
李清露心里咯噔一声,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她不想跟这个神经病锁在一起一辈子,一时间悲从中来,眼泪充满了眼眶。
正午的太阳照下来,李清露被晒得蔫蔫的,一条胳膊跟徐怀山锁在一起,被迫跟他往前走去。
徐怀山折腾了一阵子,有点疲惫,肚子也饿了。这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有地方吃饭。他身上也没带干粮,回头看了李清露一眼。她耷拉着眼皮,已经过了要寻死那阵子的冲动,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
一只黄褐色的野兔窜进了草丛,徐怀山的心念一动,提气就要去追。李清露见他要逮兔子,慢吞吞地跟在后头,就像拖了个大秤砣。徐怀山眼看着兔子钻进了树丛里,一眨眼就跑没影了。
他回头道:“你怎么回事?”
李清露道:“我累了,跑不动。”
徐怀山知道她是故意的,道:“我抓不到,你也没的吃。”
李清露仗着自己上午强行塞了三个包子,这会儿不饿,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虽然被迫跟他锁在了一起,但能找到机会跟他作对,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她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却偏过头去不看他,反正他也拿自己没办法。徐怀山低头看着跟她锁在一起的手,沉默了片刻,终于意识到了这样有多不方便。
然而李清露还是低估了这魔教头子的能耐。徐怀山一弯腰,直接把她扛了起来,就像扛一袋大米。李清露吓了一跳,道:“你干什么!”
徐怀山冷着脸没说话,驮着她大步往前走去。没走几步,一只灰扑扑的兔子从地洞里冒出头来,长得甚是肥硕。兔子一窝能繁殖七八只,树林子里遍地都是。这地方的人烟又稀少,少有捕猎者,兔子都长得像小猫一样大。
徐怀山纵身一掠,放足往前跑去。李清露被他扛着在风里狂奔,整个人都颠的头晕脑胀的,忍不住尖叫起来。
“啊啊啊——你疯了吗,放我下来!”
徐怀山的轻功十分高明,几个起落就把野兔捉到了。他揪着兔子的耳朵在她面前晃了晃,带着炫耀的意味,道:“怎么样?”
李清露一点也不服气,两条腿在他身上乱蹬,挣扎道:“你放我下来!”
徐怀山冷着脸一甩手,把她扔在了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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