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绣帕子的银钱。”
“多谢掌柜!”唐姻心头雀跃,将手心里几枚铜板仔细地收在了荷包里。
过去在唐国公府,衣食住行都不必她亲自操心。她是家中幺女,上头除了有父母疼爱着,还有三个姐姐宠溺,今日想要什么,明日家人便会送到她面前。
这是她第一次亲手赚到的银钱,虽然不多,但意义不同。
一种奇妙的满足感从心底升腾起来。
她仔细察看好了书契,并无问题,旋即签了名字。
“掌柜,今后便承蒙您照顾了。”
唐姻说话中听、看着温温柔柔的办事倒挺利落,掌柜对她十分欣赏,他将他那份书契收好,笑道:“既然唐姑娘签好了书契,今日也别空手回去,近日铺子里需要赶制一批衣裳的刺绣,我去后边拿,你先等等。”
说完,便去了后边库房。
台湖缎庄近几日正在翻新,东侧贴着墙壁的高柜生了蛀虫,打算换一批新的。
此时,几个木匠停下了手上的活儿,去了一旁喝水。
唐姻就坐在那排柜子的对面,垂眸想着事情。
谁知那贴壁的老柜子的柜子腿忽然“咔嚓”一声断了,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声响,硕大的柜子毫无征兆地朝唐姻砸了过来。
人群惊呼躁动,唐姻的瞳孔骤然放大,想要躲闪已然不及,她下意识紧闭眼睛抬起手臂做遮挡。
半晌后,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出现。
她缓缓睁开眼睛,一个身姿颀长的男子将她严严实实挡在身下,一手撑住了倒下的货柜。
月白色的衣摆映入眼帘,唐姻忙不迭地道谢:“多谢、多谢公子相救。”她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三表叔?”
这时,王晟与那几位木匠也赶了过来,几人七手八脚地将柜子扶起来,放到了安全处。
“大人,您还好吧?”王晟问。
宋昕只是一手背于身后,黑曜石般的眸色深不见底,淡淡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唐姻:“受伤了么?”
“没、没有,三表叔可受伤了?”
唐姻的发丝散乱了,胡乱地拂在脸上,双手紧紧握着荷包,手心里汗涔涔的。
她生得一张清丽的芙蓉面,两弯罥烟眉,绛唇小巧,鼻梁骨高挑又精致。一双的杏眸拨人心弦,就算不做表情,也带有三分情怯。
像是飞鸟掠过湖面,宋昕眼底的一泓水色漾起了几不可查的波澜。
他匆匆撇过头去,淡淡道:“我没事。”
宋家这位三表叔君子如玉的背后总藏着一丝疏离的、难以接近的冷,唐姻总会从心底生出一丝怯意。
一场虚惊过去,唐姻朝宋昕欠身,补全了礼数,恭谨道:“方才多谢三表叔相救。”
正此时,掌柜抱着几件男子款式的衣袍从后边出来了。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都还好吧?”
得到了几人肯定的回复后,掌柜才放下心,长吁一口气:“这几日庄子里闹了虫害,柜子被蛀得厉害,还好没酿出大祸。”他将衣物递给唐姻,“这是衣裳。”
唐姻柔声道:“那既然如此,我先走了。”
三表叔带着手下过来,瞧模样大概是来办事的。她也不好打扰,唐姻不敢多说话,便只朝宋昕福了一礼,告退了。
出了庄子,香岚迎了上来,她方才在外边看到了屋子里的情形吓得不轻,碍着三爷带着不少手下在里头,她又不敢进去,这会儿围着唐姻转了好几圈:“小姐可受伤了?”
唐姻也心有余悸地道:“没有,还好三表叔挡住了那柜子。”
香岚这才放心:“小姐若是受了伤,大少爷该心疼了。”
唐姻的脸颊上倏忽泛起了红晕,她腼腆的侧过头,嗔怪香岚道:“你别胡说。”
微风拂过,卷起了唐姻的几缕发丝。
香岚不由得看得呆住了。
她一个女子,每每与唐姻相视时,也要沉溺在对方的姿容里。
风卷树梢,乌云蔽日。
马车渐行渐远,将一路喧嚣远远甩在身后。
解围
◎“吵什么——”◎
唐姻的“小生意”渐渐步入正轨,这些时日,她比往常起得都要早,天色还是鱼肚白呢,院子里的鸟儿刚刚啾啾鸣叫,唐姻已经靠在架子床边绣好了一只袖子了。
日头东升,过了一会儿,天光照亮了内室,在唐姻的小脸儿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香岚打着哈欠推开门:“小姐,二夫人喊您去用早膳。”香岚这会儿撑着眼皮,人还不大清醒:“您起得早、睡得晚,不困吗?”
困肯定是会困的,但是一想到能多赚些银钱让母亲过得好些,唐姻又觉得自己精力充沛了。
“我还好,走吧,别让姨母等急了。”
两人来到西园前厅,二夫人已经抱着渝哥儿坐在饭桌前了。
渝哥儿年纪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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