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你怎么样?”赵若兰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更不好看,无视老太太吃人的目光,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沈玉莲呆愣了瞬间,缓缓把头扭过去,看向王老太太的眼神中有着震惊,也有着嘲讽,还有那不容忽视的恨意。
王老太太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你这什么眼神?怎么,还想还手不成?”
她又指向赵若兰:“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就是这样教育的?”
赵若兰也听老太太这么说,赶忙解释:“老夫人,您别生气,莲儿她……”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身旁本来搀扶着自己的手突然没了力气,她茫然回头,就见女儿直直朝一旁倒去。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和勇气,她用平生都没有的速度冲了过去,虽然没接住人,到底是避免了她的脑袋撞到地面。
“莲儿,你怎么了?快醒醒,别吓唬姨娘。”之前被老太太谩骂都没有任何反应的赵若兰此刻坐在地上,将人抱在自己的怀里,担忧中带着惶恐,生怕自己唯一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那她也不用活了。
王老太太瞪眼:“别鬼哭狼嚎!装死吓唬谁呢?”
刘婉嘴角抽了抽,她虽然爱看这些人的热闹,但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婆婆是真的尖酸刻薄,以往蛮横霸道惯了,哪怕被流放了也不知道收敛,真以为还是沈家的诰命夫人呢?
趴在板车上的沈世仁眉头皱了又皱,这些人究竟要墨迹到什么时候才来把自己抬进屋休息!
“莲儿,莲儿,你快醒醒啊,别吓唬娘……”
沈玉莲没有要苏醒的迹象,这让赵若兰崩溃抓狂,呼喊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声,直接把屋里的官兵给喊了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呢!”伍校尉走过来,看清几人的脸,脸色瞬间变了:“怎么又是你们几个?”
他们本就痛恨那些陷害忠良的人,更何况,陷害的还是曾经帮过他们这些上战场的将士的人,虽然那时候他还没有从戎,但并不影响自己对这些人的鄙视。
他手上的鞭子甩的啪啪响,“想吃官爷的鞭子就直说,本官一定满足。”
真以为沈家还位高权重能肆意妄为呢?
沈家众人被吓到了,当即也顾不上其他,连连道歉,保证,并快速往房间去,等走了两步才想起板车上的沈世仁,又手忙脚乱的将人往屋里抬,生怕慢了一步就被怪罪,哪还有功夫管地上那两母女?
等人走了,伍校尉才敲敲一旁的廊柱:“什么情况?有事找驿卒,没事就赶紧进屋睡觉。”
流放路途遥远,路上发生什么都无法预料,他们押送的,是允许死人的,但真的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不吉利,所以,如果可以,还是希望所有人都能顺利走到目的地。
“官爷,求求您救救我女儿,求求您……”赵若兰此刻就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般,连忙改坐为跪,因为抱着人,没能真的磕头,就不停的弯腰行礼,希望他能看在自己这个可怜母亲的份上能帮帮她,怕惹对方厌烦,她连哭都不敢。
伍校尉叹了一口气,掏出一个小瓷瓶递过去:“这是金疮药,给这位姑娘涂上吧。”
这一巴掌不轻,没有药,明天估计会肿的很吓人。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赵若兰欣喜不已,连连道谢。
伍校尉摆手,“没事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不再理会,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们这些押送的,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的哭诉哀求,不是他们冷漠心狠,实在是人小式微,能力有限,哪能管的了那么多?
赵若兰拿到金疮药赶忙往自己孩子脸上涂,或许,这个擦伤去孩子不痛了,就能醒来了?
她想。
“姨娘,我来。”沈玉莲缓缓睁开眼睛,伸手从她的手里拿过瓷瓶,一边擦一边解释:“事发突然,让您担心了。”
赵若兰听她这么说,瞬间明白了过来,脸上的担忧不见,转而心疼的想要摸摸已经肿起来的地方,可又担心自己弄疼了她,只得收手:“很疼吧?以后别管姨娘了。”
沈玉莲摇头:“姨娘,以后他们安排什么你都别做。”
刚刚那话她虽然有气恼的成分,但也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们吃的少干得多,但凭什么不把他们不当人?
她就不信,那些人还敢继续嚣张。
大不了,远离他们。
“可是,”赵若兰担心:“那毕竟是你父亲……”
“姨娘,他是我父亲不假,但那些人真的把我当成沈家的孩子吗?”沈玉莲虽然年幼,但把一切都看的很明白,以前沈家在,她能安生的长到这么大,不过是还有利用价值。
就如姨娘,当初不就是被所谓的亲人送给沈家,为自己谋取了好处吗?
“有这样的父亲还不如没有,”沈玉莲小声说出心里话,“他们也就只知道欺负咱们。”
赵若兰垂眸,掩住心里的情绪,说出自己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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