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灿若繁星的眼睛。
“我不走。”宋也川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要留在这。”
“你疯了吧!”霍时行?有些夸张地?瞪大了眼睛,“陛下虽口头应允复你白衣之身,只?是你的身契将要发回常州,如此一来你来户籍也无,如何在京中安身立命?”
“霍时行?。”宋也川安静地?开?口,“我要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可皇上马上会为殿下选驸马了。”
秋风徐徐,拂过宋也川的长发,霞光如金披在他身上。
宋也川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他看着霍时行?的眼睛,温和说?:“我想亲眼看见她的幸福。”
霍时行?哦了一声,思考片刻之后才说?:“我师父在京中有一处私宅,一进院,一直空着,你愿不愿意去住?”
宋也川显然愣了一下:“这么巧?”
霍时行?漫不经心地?说?:“买了好多年?了,只?是他一直跟在公主身边,没什?么机会去住。”他的目光扫过宋也川的手:“你要是还想要这只?手,我劝你先?听我的。”
过了良久,宋也川低声问:“是殿下的意思,对吗?”
霍时行?拨转马头,悠哉悠哉地?重新向城中行?去:“你这木头倒也不傻。你放心,这宅子除了我和师父之外没有别人知道?。公主说?若你想走,等我把?你送到常州,她会给你百金,若你想留,她就让我把?你带到这间院子。”
宋也川没有说?话,霍时行?也习惯了他一直以来的沉默,二人一路无话,行?至西棉胡同,霍时行?掏出一把?钥匙,推开?了一扇半新不旧的木门。
四四方方的院落,两间正房两间厢房,院落中种了一棵银杏树,如今正是银杏落叶的时节,黄灿灿的扑了一地?黄叶,房子半新不旧,檐上零零星星地?长了几根杂草,果真一副久无人居的模样。
霍时行?将钥匙给他:“房间是打扫好的,你先?进去休息,我去请大夫替你瞧瞧。”
宋也川温声谢过,霍时行?这才放心地?走出了院子。
半个时辰之后,当他带着医者回来时,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霍时行?一直等到天?彻底黑透,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宋也川的影子,终于不得不相信宋也川的确是不告而别。霍时行?失魂落魄地?回到公主府,领了三十板子。
温昭明听他垂头丧气地?如实?禀告,温昭明许久无言。
“我要出去一趟。”温昭明忖度了片刻才如是说?道?。
平宣街后有两排一进院,这是许多翰林院芝麻官们宫外暂住的地?方。这里离皇城稍远些,很多没有马车的官员们只?能早起许久徒步上朝。
更有许多人,本就没有参与?朝会的殊荣,早起当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一个中年?人缓缓敲响了其中一扇门,片刻之后,一个青年?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开?门:“这么晚了,什?么事?”
当他把?门拉开?的那?一瞬,池濯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越过那?脸膛黝黑的中年?人,池濯看向了他身后那?个年?轻的女子。
她的柔荑掀开?遮挡容貌的兜帽,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孔。
“殿下。”池濯无奈,“殿下怎么来了。”
温昭明轻移莲步,走到池濯的面?前:“宋也川睡了吗?”
池濯明显呼吸漏了半拍,满脸纠结之色。
犹豫了一下,池濯到底摇着头说?:“他不让我说?。”
早已?料到这个结果,秋夜寂寂,温昭明柔声问:“他的手伤严重吗?”
“深可见骨,医者已?经看过了。大概还是能继续写字的,殿下不必担心。”池濯想了想又说?,“不过我觉得他心情不大好,不太说?话,出了什?么事吗?还是……”
池濯有几分期期艾艾:“是不是他惹你不高兴,你把?他打了一顿,把?他赶出来了?”
他的眼中既带有一丝迷惘,更多的是兴奋:“他因为什?么惹你生气啊?”
温昭明没理他,抬步便向院中走去,池濯刚忙将她拦住:“殿下,也川已?经睡了。他手上的伤那?么重,晚上一直在发热,才刚睡下的。你想看他,明天?再来吧,我觉得他现在没什?么能耐跑。”
温昭明冷着脸:“霍逐风,把?他拉走。”
“别别,我自己走。”池濯长吁短叹,“我明天?还要当值,我可是要睡觉了,我这芝麻官来之不易,我可是爱惜得紧。”
说?着他走进了书房:“今天?我让他睡我的床,你想去看就去吧,小声点,我还要睡觉。”
池濯本就是个率性而为的人,温昭明并不计较他目无尊卑的态度,甚至觉得正是因为他的随性自在,才会让素来一板一眼的宋也川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推开?卧房的门,温昭明看到了沉睡的宋也川。
他平卧在床上,浓睫安静地?垂落下来,幽微的烛火落在他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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