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身后诸人有偃旗息鼓的态势,温兖只好说:“本王自然?敢和你赌。不过你这罪人,哪里有和本王做赌的资本?”
“自然?是没有。”宋也川镇定道,“也川有的,不过是贱命一条。所以,若王爷赢了,也川以命相抵。若也川赢了,请王爷割汝州、并州两处,为宜阳公主封邑,如何?”
这并非是一桩公平的交易,但温兖显然?对自己?的胜算极其自信:“那便依你。若你输了,本王会将你首级悬于城下,供万人瞻仰。”
“好。”
更?漏将阑,一声又一声,砸落在所有人的心头。
宋也川身着湿衣,双眸蔚然?如海。
公主府门之?外,唯有战马偶尔的轻声嘶鸣。
天边露出一抹稀薄的蟹壳青,雨势也在此刻渐渐衰减。
温兖唇角冷漠的弧度尚未收起,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王爷,皇宫的方向好像起火了!”
众人霍然?变色,一齐向北面看去。
看不清起火的方位,只能看到浓烟滚滚,直冲霄汉。
“派人去查!”温兖怒喝,“快去!另调禁军,围住禁庭,任何人不得出入!”
一炷香后,有侍卫骑快马而?来?:“王爷!起火的并非是陛下居住的三希堂,而?是德勤殿!”
“昨夜下雨,为何德勤殿好端端的会起火?”温兖斥道,“必然?是有贼子意?图谋害父皇!”
“不是的,”那侍卫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神色,“放火的人是……”
“磨蹭什么,说啊!”
“回王爷,纵火之?人是宜阳公主!”
四下皆惊,宋也川望向那烧红了的天空,目光微沉,似有忧色。
三更?之?后,雨势逐渐变小。德勤殿是一座面阔三的殿宇,殿前有一处庭院。内殿的门并没有上锁,温襄只派人把守住庭院外的宫门,不让人靠近。
德勤殿中的温昭明,缓缓站直了身子。
她走到窗边唯一亮着的蜡烛旁,静静地看着烛泪一滴滴滚落,凝结在灯烛的底座上。
她扯下床幔,将窗户从?里面遮住,此刻幽幽的宫殿之?中,只剩下蜡烛宛若萤火一般的光。
“阿姊,你在做什么?”
温昭明走到温珩面前,目光如炬:“阿珩,阿姊要托付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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