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看一看嘛。”终于轮到墨心竹,她把号牌交上去,那人看了一眼她手心的绒球,指着后方一个隔间道:“鸟雀去那里。”
“多谢。”
墨心竹走上前去,离隔间还剩几步距离,她听到里面有人谈天。
“长安,你今日无课?”
“提前结束了,想着过来帮忙,还能学些东西。”
那位师兄感叹:“寻常弟子都不愿照看灵兽,也就你三天两头往这儿跑,是因为喜欢鸟雀吗?”
宁长安笑了笑:“是,我看它们亲切。”
“我们这儿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这样,我考考你,下只鸟雀让你看。”
墨心竹猛然停住脚步:谁看?
手中鸟雀情况愈加不妙,不知是撑的还是吓的,连体温都开始变凉,要事草率离开,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宁长安半天没等到“病患”,探头向外看,只见一个女子已经踌躇到门口,他异常欣喜:“姐姐,好久不见。”
墨心竹顿了顿:“……好久不见。”
她侧身看了看里面,除宁长安外还有三个,就算这人有问题,想必也不会当着其他人的面弄出事故,于是把山雀往前面一送。
“哪位师兄或者师姐能帮我看看它?”
她试图为山楂拦下一劫,可师兄师姐们十分没有眼力见,整齐划一地说:“让长安帮你看吧,他治鸟雀可有一手。”
“……也行。”
就是说,横竖都是死对吧。
山雀被放到桌面上,墨心竹紧盯宁长安的动作,只要情况不对,她随时准备抢鸟。
旁边的师兄劝她安心:“不必紧张,你的灵宠就是吃多了,按按肚子,让它吐出来就好。”
“这么简单?万一以后还出事,我能亲自按吗?”
“欸,也不能乱按。”那位师兄十分信任宁长安,“放心交给他。”
墨心竹眼都不敢眨:“我都不知道长安还会这个。”
宁长安专心致志地给山楂按肚子,旁边的师兄师姐比较闲,笑着说:“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
“是啊,深藏不露呢。我现在还记得长安刚来朱明峰时的模样,再看现在,沉稳不少。”
起初大家只把宁长安当成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公子,他能力有限,帮不上什么忙,如今身处崇尚实力的修真门派,很容易就会被淘汰,为了待久一点,宁长安只能依靠强者。他就像个供人观赏的好看灵宠,每天跟在人家后面,甜甜地叫着师兄师姐,大家听着挺开心,出门愿意带着他,他受委屈了也愿帮忙出头。
师兄师姐在一旁谈天,不能讲的藏着掖着,说出口的基本都是好话,宁长安双指轻柔地摁着,从小到大的经历浮现脑海。
他知道自己在别人心中是什么形象,修真界的某些规矩和他家乡很像,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双鲤镇的人们把无用的婴孩扔进乱坟岗,有价值的才会留下,祭司说他被神明选中,能为家族带来福祉,所以他活下来了,被家人富养长大。他什么事都不用干,什么都不会干,只能依靠家人过活。若是单独把他摘出来,他一定是弱者,弱者想要生存,就必须知道该依附谁,该远离谁。
他亦知道自己迟早会变得和双鲤镇的百姓一样,所以从小学着他们抛弃婴孩的做法,将无用的鸟雀扔进亲手搭建的坟岗。起初还会害怕,那些沾血的雀羽时常侵扰他的梦境,可久而久之,这种行为逐渐变得坦然。宁长安很高兴,因为他成功地合群了,不像兄长是个异类,被人们唾弃,无法留在家乡。
现在,宁长安离开故土,带着使命来到修真宗门,这里的人不信神明,他重新变得一无是处,当初流的眼泪一半由于怯懦不安,一半因为他要观察,观察这里的人到底如何看待弱者。得到结论后,宁长安开始适应环境,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活该像灵宠一样供人赏玩。朱明峰里,“主人们”高兴了就送他丹药,偶尔被看他不顺眼的骂几句,打两下,他也接受,因为灵宠活该这样任人拿捏。
但现在不同了,他觉醒了天赋,从此不再是灵宠,在他之下又有了更多任人拿捏的鸟雀。
山楂肚皮凹下,哇的一声把之前吃的野果全吐出来。
宁长安取了一瓢清水洗手,又拿帕子擦了擦:“好了。姐姐,你以后多看着它些,灵宠都是娇气的,饿了撑了都不行。”
墨心竹嫌弃地捏起山楂,上下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是救活了,心里嘀咕着:我家这只是散养的,没那么金贵,遭罪全因为嘴馋。
她道谢后准备离开,宁长安说要送送她,一路跟在后面说话。
“墨姐姐,你今天穿得真好看。我若是你,早上照镜子都移不开眼。”
镜子是个敏感话题,墨心竹觉得自己想多了,马上调笑着岔开:“也就是你年纪小,换个长你几岁的男子说这话,我肯定会多想。”
宁长安温顺地说:“我真心把你当亲姐姐,倘若有机会,我还想带你和大哥一起回家见爹娘。”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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