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家的东西,我记得以前去李家做客,你父亲还叫你们兄弟几个都拿出来给我们看过”
冯英芮捡起玉佩,仔细观察,“好生眼熟。”
沈珩从容看了两眼,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臣记得十年前宫中流出去拍卖的羊脂昆仑玉石,听说是被李琼大人拍走了,让工匠做成了几块玉佩传给了家中几位公子,眼下看来这玉佩的质地和油润和羊脂昆仑玉石很相似啊!”
富贵官流人家都有寻找美玉做成吊坠或者玉佩给儿子的习俗,玉石越稀贵,品味越高雅。
孝帝料不到后面还有再转折的情况,对李家兄弟说道:“你们马上把玉佩拿来,和这一块对比!”
这一刻,李淮生脸色大变!
他的兄长李江树怎么会认不出那块玉佩,这才知道…原来胞弟要致别人于死地,却是中了一个大计,死局套回了整个李家来他腿软跪下,在孝帝的催促下颤颤巍巍拿出自己的玉佩,被冯英芮进行了对比,确认了金澜公主掷出来的那一刻与李江树的一模一样。
紧接着,冯英芮已经自发去搅拌草灰水,端到了错愕的李淮生面前。
李淮生当众呼喝一声:“不,不是我,我根本没进去过沿香殿!”
冯英芮直面道:“是与不是,有与没有,李大人一试便能证明清白。”
对,试了就能证明清白!
他干脆利落地做了,可碗里的水显露出红色的结果让他如遭雷劈!
金斓公主尖叫起来,失心疯了一般:“不可能!不可能!和我一起的是沈珩,不可能是李淮生!”
沈珩正声说道:“证据俱全,无可否认!臣奏请陛下恩准由大理寺卿冯英芮继续调查此案,疑犯李淮生打入大牢!”
孝帝颔首:“李淮生指认沈相,又企图诬告,什么居心必须查清,立刻下狱,任何人不得随意探视!李家全部官员停职,配合调查!”
随着一声退朝未歇,萧太怒声道:“慢着!沈珩一案已结,但殿前的大不敬之罪依旧算数,陛下难道要姑息他么!”
孝帝并不想在群臣前面真的与萧太后撕破脸:“太后以为如何?”
“将沈珩打入刑部,鞭刑三十,一日未写出哀家满意的悔过书,便一日不能出刑部大牢!”
任何人都想不到,沈珩过了最难的一关,又迎来了一关,所幸的是没有性命之忧。
只是这鞭刑挨得说冤是冤,说不冤也不冤。
有人佩服他不畏强权身份,敢于对抗污蔑自己的天家人,当属可叹的孤勇。有人说他不懂隐忍,污蔑一事睁只眼闭只眼的,只要还了清白,何必硬撞。
但萧羡鱼是懂沈珩的,萧太后对他们造成的遗憾和伤情无可弥补,沈珩不想忍,不想跪,甚至想杀之而后快。
沈珩受刑后,萧羡鱼被允许去探监,一边替他上药,一边不可避免地哭。
听得沈珩直叹气,不顾伤势想起身抱抱她,结果萧羡鱼被吓得不敢哭了,叫他千万别起来。
“羡羡,这牢狱之地你身子重,就别来了,横竖只是关我几天,你就在家等我回去便可。”
既然沈珩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听话,期待他回家的那一天。
只是沈珩要出狱,得写出太后满意的悔过书,两日过去也没动一个字。
孝帝忍不住来找他,命令道:“赶紧写,一个中高榜的大才子,悔过书有何难?”
沈珩趴在木榻上,回道:“无错如何写得出悔意…”
“你编也得编出来了,赶紧出去将尤子嶙劝回来!”
孝帝交代后便离开,隔了一日有三条消息传来,说金澜公主伤心太过,差点小产,不愿意多留京城一日,早早启程回南蛮去了。
再有,李家因李淮生玷污公主一案,遭受毁灭性的打击,三代清誉,一夕碑裂,李淮生的父亲吐血身亡,而李淮生身为人子关押在牢内,无法送终,抱憾终身。
最后一条最令人意外!
尤子嶙秘密向孝帝提出兄娶妹嫁可有转圜余地,被孝帝拒绝。
尔后,朝廷收到塞外边境军营的求助,今年秋季塞外收成不佳,冬季更是万物不生,游牧群体为了生存极有可能引起动乱,请求朝廷出兵支援镇守。
京城内的兵马属尤子嶙手中最多,孝帝二话不说下旨分了七万押送粮草和御寒衣物赴塞,而领军的却另有其人。
尤子嶙上奏,要自己带军前往,被以三个月定亲之约束缚留下,眼睁睁看着十万大权徒留三万。
谁都感觉得出来,尤侯已被孝帝猜忌,卸了大部分兵权。
沈珩知道后忧心忡忡,披着外袍坐起来,执笔开始书写,他是要出去了,去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
“大哥。”
一声很久未听过的唤声引得沈珩抬头,只见是沈崎来了。
沈珩有丝诧异,这个不成器的老四怎么会来刑部看他。
狱卒将门打开,沈崎放下了食盒,“大哥,对不起,我到现在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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