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捞着人往罗汉榻坐去。
萧羡鱼都坐下了,眼睛一直往那边的地上瞄,心想要看清是个什么样的笔,得上哪买回来赔这个还没消气的小气鬼。
沈珩到另一头入座,经过时利用身体遮挡的一瞬间,伸手扳过她的脸,不准再看。
然后,斯文利落坐下。
见大兄长都这般了,他们也不好多嘴再说那支已经被主人抛弃的笔。
沈靖把边关的沿途风貌图册送过来,沈芊也把好墨放下,四人坐下闲聊。
沈靖因回来的时日有限,沈芊沉不住气,便提了起来:“大哥嫂子,二哥好不容易回来,是不是该把他的终身大事理一理呀?”
沈珩颔首,“是该了。”
这可是大好的事情,萧羡鱼笑问:“阿靖可有意中人?”
沈靖想也没想地回答:“没有,嫂子。”
沈芊满眼期望对着萧羡鱼说:“嫂子,得靠你了。”
萧羡鱼自然知道自己作为长嫂该做的事,可她有点为难道:“我这些年外交甚少,旧识熟的早都嫁了,也没了来往,我去问问我嫂子吧,她认识的人倒是多。”
沈珩却道:“不用劳累了,过两日皇后娘娘举办官眷宴席,偏家常,那时来的女眷多,二弟你参加下,瞧几眼。”
怎么感觉像挑萝卜白菜似的…还不用她去操劳。
萧羡鱼听出沈珩平平无奇的两句话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以为自己想多了。
她笑道:“有皇后娘娘的宴席可就太好了,有喜欢的我就去打听下,去对方家中多走动,早点让你们能相看。”
沈靖:“嫂子,其实大哥看好就行,你们操办,我不必去宴席上瞧,也不必费心再相看。”
“嗯?”萧羡鱼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不是需要你喜欢了,再问问人家是不是也喜欢么?只要两个人都点头,家里也点头,就能下聘了。”
沈珩一贯惜字如金,沈靖这时候也学了个十足,不说话,萧羡鱼疑惑看向沈芊,沈芊用眼神叫她别理他们。
“嫂子,咱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不我们去你房里吧,不是说新做了靴子给我二哥了么,做到哪了我去看看。”
沈芊拉着萧羡鱼就走,一边走还一边讨论皇后的宴席该穿戴什么,直到她们远到听不见了,两兄弟才敞开来说话。
沈靖问道:“大哥,你就和上回一样,指明要我娶哪家的姑娘,其实我也不需要去看的。”
其实早在两年前,沈珩给沈靖定过一门亲。
乃礼部一个官员的嫡女,定亲的时候沈靖还在边关,双方只看了画像,由长辈出面交换了婚帖,只待沈靖回来便可完婚。
天知道那个官员内宅平时是怎么教子女的,竟没过几天,沈珩得到了那嫡女与别家公子珠胎暗结的消息。
东窗事发后,那官员知道没脸求到沈珩面前,为求保住全家,自己叫人把女儿当场打死!
官员求见沈珩时,便抬上了尸体,这才平息了事情。
但由于封锁了消息,得知的人少之又少,对于两家来说都是好的。
沈珩想起那件事,明显有薄怒,道:“不会再发生上回的事了,虽是利益联姻,这回你得看过对方,能喜欢是最好的,不喜欢…不喜欢便再拖拖,等大哥把局势…”
“不用拖了,大哥。”沈靖面上很平静,没有埋怨没有不甘,“比起我一个人的感受,我更在意我们一家的兴盛存亡,家中只有你一人站得那么高,树大招风,腹背皆敌,而我远在边关,功劳未有大成,只是通过一纸婚书能帮到家里些许,是我应尽的责任。”
沈珩食指缓慢敲击桌面,思量着,深深看着沈靖。
沈靖见状,又说道:“大哥,我没在意上回的事,因为根本不认识,没感觉,如此不堪的人也幸好没进咱们家门。
我比不得你,从武多年,见惯风沙,女子与我而言就是传宗接代的,我会对她相敬如宾,却生不出如你对嫂子那样的感情,所以不必多想。我是男儿,怎么都不吃亏,日后她若大度,我还能再纳几个。”
“行了。”沈珩扬手制止他说下去,“正妻还没娶上便盘算纳妾,越说越不像话,你先回去吧。”
沈靖没有回到住处,让贴身小厮牵着马出街。
京城里的热闹繁华与他离开时别无二样,有些认识的人认出了他,仅仅打了招呼,顿觉无趣且孤单。
到了一家酒肆内见到了昔日同窗携妻而来,几人相谈甚欢,后又散了各自还家。
沈靖一路上回想着好友夫妻恩爱的画面,不禁长出一口气。好友原先是家中选了一个姑娘,可他自己又看上了一个,争取许久才娶到喜欢的,而原先家中看中那个嫁去了别家,听说性情不佳,无德无品,家犬不宁。
小厮看出沈靖心情不佳,便道:“公子,你为何不向相爷坦明了,自己精挑细选一个妻子才好哇。”
沈靖喝他:“闭嘴。”
小厮无法,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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