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野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视线却一直追随着贺敛的背影,他的衣服也早就湿透了,而他的姿态却依然从容,修长的身影下连举止都透露着优雅。
她知道,那些都是他与生俱来的。
她从未见过他狼狈的样子,而他却总是可以见到她不堪的一面,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医生来得很快。
方晴过来的路上就听郝凡大概说了情况,本还想着什么样的姑娘能让贺敛这么失控,如今见了人才发现,还真是一个足够好看的姑娘,连她帮她处理伤处的时候都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
徐青野不单单是骨相美,她得天独厚的气质就像是油画中走出的少女,每一帧都足够灵动;与双眸交错的眼睫薄如蝉翼,眉淡而远,颈间的肤色也似凝雪。
方晴在确定徐青野除了皮外伤,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的时候,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没有关卧室的门,所以和贺敛说话的时候也刻意压低了些声音。
“怎么样?”方晴把郝凡在车里的便服拿上来一身,却始终都没有换下来,一直站在外面等她出来。
方晴看着面前贺敛的急促模样,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哎,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她只是下雨天淋湿了有些发烧,在被……的时候受了些惊吓,除了腰腹处有些磕碰的淤青,其余地方也没什么太多的问题,我给她吃了些退烧药,今晚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倒是你,你衣服也都湿了,我带来的衣服都是郝凡的,干净的,你今晚要是不准备走就换上,要是还回去的话,衣服我一会儿就带走了。”
“不走。”贺敛斩钉截铁,对一切似乎早就有了决断。
方晴本就不高的声音又敛了三分气息,她看了看卧室的方向,低声问了句:“喜欢的人?”
贺敛:“嗯。”
就算贺敛不说方晴也猜到了,贺敛眼中的心疼过于明显。
她拍了拍贺敛的肩膀:“这条路我走过,并不好走,不过我成功了,我相信你也可以。”
“谢谢晴姐,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你姐夫在楼下等我呢,你过去看看吧,我看她床头有治疗精神衰弱的药,今晚未必能睡得安稳,你陪陪她吧。”
随着门声一响,徐青野以为贺敛走了,窗外的雨声仍在继续,期间还伴随着霹雳吧啦的雷声,她不喜欢这种阴沉的天气,也不喜欢这样的下雨天,她以为自己这晚又无法入睡了。
那种死里逃生的心有余悸始终没有消散,即便他身上还覆着被子,也忍不住想把自己整个蜷缩起来,寻求一些安全感。
方晴临走之前又给贺敛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贺敛并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衣服,眼下也似乎并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他换上了郝凡的衣服。
衣服还算合身,只是这种休闲的衣服明显柔和了贺敛的锋芒,有些像也在这附近上学的男大学生。
贺敛再次出现在徐青野视野中时,她的眼神中明显闪过一抹意外,似乎是没想到他还在。
“不困?”贺敛搭坐在了徐青野的床沿。
徐青野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其实是困的,刚刚方医生给她吃的药应该有助眠的成分,她身体也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只是敏感的精神正强撑着意志,让她不敢去睡。
贺敛眼中早已了然,隔着一床被子,他在外面拍了拍徐青野的背:“已经没事了,睡吧,我就在这里。”
在这样私密的空间,贺敛的话似乎带着暧昧的意味,只是徐青野此时已经有些昏昏沉沉,听见贺敛这么说,只觉得莫名的安心。
慢慢地,她就这么睡了过去,在睡梦中,徐青野不自觉地靠向温暖,安然度过了一夜。
翌日清晨,一夜的雨水将天空冲刷出层层透亮,七点,光照就直直地照射进屋内,在卧室奶白色床品上旋转跳跃。
昨晚惊险的那幕像是影院里虚幻的画面,并没有再给徐青野留下什么多余的痕迹。
她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如果不是贺敛仍坐在床边由着她拉着手,她或许真的会以为昨夜只是一场梦。
贺敛眼尾闪过一些疲惫,显然一夜为睡。
徐青野默默松开了自己的手,尽量克制自己刚醒来便躁动不安的心跳,缓缓撑着身子靠坐在床上。
“你是一晚没睡吗?”昨晚的时候她都没来得及好好看她,现在看,才发现他的衣着风格与以往不大一样,却同样足够吸引着她的视线。
贺敛没有立刻答话,而是伸出一只手用手背去贴她的额头,他温热的手背停滞了一会儿才挪动一边:“不发烧了,时间好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徐青野摇了摇头:“我今天还有一节早课,很重要不能请假。”
贺敛显然是对徐青野还坚持要出去上课有些意外:“你确定吗?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周老师?”
“别,”徐青野想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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