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没有动我的人, 不是因为你遵守承诺,是因为你的恐惧。”霍延己勾了下唇, 眼神冰冷,“我倒是有点好奇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让你过了这么多年过去还没忘。”
像是被勾起了什么可怖的回忆,总督手部的颤抖逐渐蔓延至全身,呼吸都不稳了,脸上血色尽褪,细密的汗珠浮在没有毁容的半张脸上。
人质房的大铁门被猛得拉开,咣当一声,惊得总督一抖。
赛亚安抚着人质们:“没事了,已经安全了。”
总督这才从梦魇中抽过神,啐了一口血痰:“霍……他兄弟不应该和他一样冷血吗?还会在乎人质,在乎一个小玩物!?哈哈哈哈真他妈的——”
“恐惧到连他名字都不敢提?”霍延己垂眸,手臂撑在大腿上,戴着手套的五指晃了晃枪口。
总督抖了抖,颤抖地嗫喏半天,也没说出反驳的话。
“水鸣,看着他。”
“是!”
科林半天才上好药,提起裤子走出来:“黏糊糊的,怪恶心的……”
阿芹抿唇一笑:“再恶心有巨蛙粘液恶心吗?”
“……”裹满纱布的脸扭曲了一瞬,科林摆摆手,“别提了。”
阿芹迟疑了下,低声说:“前几天上药的时候,总督一直在旁边看着,我没办法做手脚。”
科林挥挥手:“没怪你,别担心。”
阿芹松了口气:“谢谢,其实这三天我一直想找机会接近你,但总督的人一直在盯着……”
“我明白。”科林随口一问,“你多大了?”
“十七。”
科林脸色一黑:“那你弟?”
阿芹沉默了会儿:“废墟资源真的太少了,总督也希望有更多的人口,根本不会给普通家庭发保护套这种东西……所以我弟弟只比我小一岁,我妈生他的时候出血太严重,走了。”
桑觉坐在一边的高凳上,一边晃腿一边听他们说。
“总督这个样子,你们就没人想推翻他吗?”
“很多人不知道他玩小男孩的事,都以为自家孩子是死在外面了……而且他是我们这里唯一的畸变者,所有人都怕他,没有他那批下属,我们很多资源都拿不到。”阿芹犹豫道,“其实你们现在看这个社区还不错,根本不是总督的功劳。”
“什么意思?”
“我也是听我爸说的——我出生前两年大家才搬到这里的,因为总督干了一些不好的事,被主城追捕逃跑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这个地方。”
“大概我三四岁的时候,总督带人出去打猎的时候,又被抓走了。当时社区里意外闯进来一个男人,当时大家都吓死了,以为他被孢子感染了,没想到他和你一样。”
“我?”科林一顿,“他和我一样,被感染,但保留了理智?”
阿芹嗯嗯两声:“这个人清醒后留了下来,帮我们建设这里,教我们种地,修房子,还偷偷潜入其它安全区弄到了种猪回来繁殖……”
桑觉托着脸,知道这种看似美好的故事后面,往往都要接一个“但是”。
果然,阿芹声音小了点:“但在我们都以为日子会越来越好,再也见不到总督的时候,他又回来了。”
科林皱眉:“那被孢子感染的那个男人……”
“被总督弄死了。”阿芹抿了下唇,“具体怎么死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那之后总督又重新成为了老大。”
科林想到了什么,问:“你知道那个帮你们的男人叫什么名字吗?”
“我爸说小时候他经常抱我,但我没什么印象了。”
阿芹摸摸头:“哦对了,就是他教我爸怎么处理伤口,做一些简单的手术,包括给孕妇接产。后来我长大了,我爸就教给我,现在都是我给社区里的孕妇接产了。”
“他好厉害。”桑觉掰了下手指头,“会修房子,会种地,还是医生……”
“是吧!?”阿芹情绪低落了些,“要是当初死的是总督就好了。”
科林若有所思:“你们总督的脸什么时候毁的?”
“啊……好像就在那个大哥哥死之后不久,总督失踪了一段时间,再回来就这样了。”阿芹补充道,“之前总督每年都会失踪一个月,我爸每次都会诅咒他回不来……可他总是能平安回来。”
有点奇怪。
科林还想问点什么,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阿芹顿时慌张地站起来,推了科林一把,压低声音说:“快躲病床下面!我来应付。”
桑觉从高凳上跳下来,鼻子动了动,鼓了下脸说:“你们不用躲。”
但说完他就往右边翻去,打开了采光窗翻了出去。
“唉!”科林道,“那你跑什么!?”
“你快躲起来,被发现了我们都会很惨的——”
科林拉住慌乱的阿芹,凝神听了会儿,外面的脚步声稳而从容,带着他熟悉的节奏。
“没事,开门吧,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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