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渊应该比他年长好几岁,各方面的阅历比他丰富。
这样的人喜欢上谁,会憋着不说吗?
又或者……阮秋会错了意,袭渊不喜欢他,甚至可能不喜欢同性。
这个念头一出现,阮秋从袭渊怀里抬起头,一双浅瞳望向他,小声喊道:“哥哥……”
他看起来莫名有点委屈,像一只被冷落的可怜小猫。
袭渊呼吸一滞,收紧手臂:“嗯?”
两人此时离得极近,说话间的气息都交缠在一起。
阮秋脸一红,又把头埋了下去。
算了……
他默默地想,一些试探和询问,他根本没勇气做出来。
阮秋正胡思乱想,心口猛然一疼。
“咳咳……”
他推开袭渊,呼吸在一瞬间变得艰难,捂着心口咳嗽。
袭渊眉头紧锁,立即查看阮秋的状况:“不舒服?”
阮秋手脚发软,头也有点晕晕的,乏力一般靠袭渊身上倒。
片刻后,齐礼被叫了过来,带着一台简易的医疗探测器。
探测器很旧,功能不够齐全,但做最基础的身体检查没问题。
阮秋坐在探测器前,任由两条机械手臂圈住他的手腕,记录他的脉搏与心跳,还用灯仔细照过眼球。
最后探测器显示,阮秋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那他怎么会不舒服?”袭渊冷声道。
“这个……”齐礼面露难色:“也许是最近天冷,不太适应?”
他觉得袭渊太小题大做了,咳嗽几声而已,况且阮秋如此瘦弱,精神力微乎其微,体质差一些也很正常。
阮秋这时候已经不难受了,他扯了扯袭渊的袖子,对齐礼说道:“可能是吧……麻烦你了。”
齐礼赶紧说着不麻烦,带上医疗探测器退出了房间。
袭渊给阮秋倒了半杯热水,他接过杯子捧在手里,打了个哈欠,神情困倦。
可能也因为前两天没睡好,经过医疗探测器的检查,阮秋多少安心了些。
袭渊抬手摸了摸他的发丝:“困了?”
阮秋点头,他慢慢把水喝完,去自己的小床睡午觉。
—
到了晚上,外面更加冷了,天空暗淡无光。
赵江在走廊上装了几盏能源灯,时不时用精神力续一下,能亮一个多个小时。
晚饭已经做好,齐礼正准备去请袭渊,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喊道:“齐大哥!你在不在?”
来人是齐礼认识的居民,他将院门敲得砰砰作响,动静很大。
齐礼赶紧过去,将院门拉开一道缝隙:“有事?”
居民身后还跟着两个人,都是熟面孔。
他满脸堆笑:“齐大哥,你这还有没有多余的炭石?卖点给我吧。”
他一早听说齐礼准备了好几箱炭石,可住在他院子里的只有一个赵江,两个人根本用不完那么多。
齐礼言简意赅:“不卖。”
居民祈求道:“一箱就行,我这次去晚了没买够……一箱炭石,我出两倍价钱!”
他这样说,齐礼才有些心动。
他的确准备了多余的炭石,是想留着备用的,毕竟院子里多了两个人,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到。
见齐礼迟疑,居民觉得有戏,“嘿嘿”笑了两声:“再欠你一个人情。”
齐礼和这位居民平时有过来往,关系还算不错。
“行,你等会儿……”齐礼转头喊赵江,叫他去搬一箱炭石出来。
炭石很重,赵江一个人搬有些勉强,居民赶紧招呼自己身后的两人,让他们进去帮忙。
齐礼赶紧按住门:“不用不用……我、我这里不太方……”他们太热情,尤其是跟在后方的一个年轻人,看着瘦弱,力气竟然还挺大,将院门连带着齐礼一起推开。
恰好此时,袭渊和阮秋都被他们撞见。
袭渊站在走廊下方,逆着灯光看不清面容。
他无声望过来,高挑的身躯存在感极强,几人皆是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齐礼只是担心他们会打扰到袭渊,被一两个居民看见了倒没什么,在得知袭渊上了悬赏令之前,他还与对方一同外出过好几次。
而屋内的阮秋睡了一下午,才刚刚醒来。
他起床发现袭渊不在,穿上外套推门出去。
发现院门口来了几个陌生人,阮秋慌忙退了回来,并将房门重新关紧。
然而就这么短短两秒钟的时间,他的面容从门边一晃而过,在灯光的照耀下依然清晰。
门口的居民眼睛差点看直了,呆了好一会儿才惊讶问道:“齐大哥,你这屋里怎么还藏着一个小美人?”
齐礼肝胆一颤,心想这下完了。
他试图解释:“瞎说什么……你看错了吧。”
然而话已经说出口,袭渊不可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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