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则脸色缓和。
“若蕴儿不想,孤自然没什么可说的。
剩下的便劳烦太傅盯紧容府。”
“她如今手中应该还剩下些亲卫在京城,我会想办法处理掉。”
两人说罢,谢明则踏上了回去的马车。
天还未亮,侯府中,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屋子里。
“夫人,大事不好了。”
“又怎么了?”
近些天侯夫人在府中日夜煎熬,每日传来的消息都是她手下的人又被容淮安抓着机会一网打尽了,再或者院子里的人被带走审讯,整个容府都好像在他掌控之中了一样,唯独自己的爪牙被拔的毫无还手之力。
她整日煎熬焦心,加之身上的伤没好,如今形如枯槁,短短几天就把自己折腾的瘦骨嶙峋。
“听说太子殿下把素烟带走,已经逼问出了口供画押,马上就要呈送给皇上了。”
什么?
侯夫人脸色顿时煞白。
不,她不能死,她还没看着容淮安和谢明蕴死,她怎么能死?
袖中的手死死攥着,她尖声道。
“这些贱人,素烟竟然敢背叛我。”
屋内紧接着传来瓷器摔落在地上的声音。
噼里啪啦响了一阵,她砸完了所有的东西,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找回了几分理智。
“没事,不就是查到了噫迷香,寒鸣山下的事素烟那个贱人也只知道结果,她又没有证据,我还有机会,还有机会的。”
她不怕死,但是不能死在这俩人前面。
“还有谁呢,还有谁……”
她如今被困在院子里,身上有伤,外面无数人把守,自己的人都被容淮安带走或者杀了,能用的人几乎已经没有。
短短半个月,他毁掉了自己这么多年藏匿的后手。
“还有……还有……”
侯夫人喃喃道,忽然眼前一亮。
“还有四皇子,四皇子,他不是也想杀了谢明蕴吗?你快去,想办法把门外的人引开,我要见四皇子!快去啊!”
她尖声喊着把人推了出去。
但外面守卫森严,侯夫人自然没找到办法出去,但她清楚容淮安的性子,只怕查到了证据就会雷厉风行地呈送上去,于是她连夜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往四皇子府。
*
谢明蕴第二天一早起来,云姑姑就在外面回禀。
“太傅到了。”
今儿怎么来这么早?
谢明蕴穿好衣裳出去,容淮安正在门外听着下人回禀事情,瞧见她出来抬手挥退了下人,眼中的冰寒褪去,走过来将大氅接过披到她身上。
“昨晚睡得可好?”
谢明蕴点点头,瞧见一旁的的下人,问。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话一出,容淮安嘴角的笑敛去,抬手扬了扬手中的信。
“猜猜是什么?”
谢明蕴直接伸手去拿。
“不猜。”
容淮安由着她拿走信,却带着她进了屋子里看。
一打开,短短几行字掠过。
“你说这是……”
侯夫人往四皇子府传的信。
“昨晚被我的人拦下了。”
“她如今怎这么急?”
“看来消息是灵通的,知道我和太子殿下的行动。”
容淮安落座。
“昨晚殿下连夜审讯,婢女关于噫迷香的事情已经招供,寒鸣山下刺客留的有活口,我手中有人证,如今只等一切整理好,呈送上去便是死罪,她当然急。”
“病急乱投医罢了。”
谢明蕴捏紧信,眼中闪过几分晦暗。
回来这么几天,侯夫人整日在府中如同隐形人一般。
可她怎么能忘呢?
那当时落在她和徐盈身上的鞭痕,还有如今找不到的妹妹,都是拜她所赐。
如今侯夫人的日子不好过,但她得要她更不好过才是。
谢明蕴手中的信越捏越紧,容淮安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不对,眼中闪过几分心疼,轻巧地把她攥着的手展平。
“阿蕴。”
谢明蕴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如今还在侯府吗?”
“你想去见她?”
噫迷香,刺客,江南,桩桩件件的事她都给侯夫人记着,当然得见。
“见。”
“今晚吧。”
容淮安一边说着,下人从外面进来,递来了第二封信。
“这又是……”
“往东明传的。
她和亲前是东明将军府唯一的女儿,老将军对她很宠爱,不然她手中也不能有这么多东明的亲卫。”
所以这么多年她和东明将军府联系倒不少。
谢明蕴眼珠忽然一转。
“除了这些,还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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