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是人,而我才是鬼?”
他的手逐渐松开。
“那天你不也硬了吗?别当我什么都不懂,”我坐起来,“所以你别再演什么好哥哥了,你自己能信吗?”
沉默片刻后,他直呼我的大名:“你要我说实话吗?”
“说。”
他径直将我的脑袋揽过去。我的初吻,冰冰凉凉的薄荷味,夹杂着血的铁锈味儿。很奇怪,尽管此前那么多次笃定他是真实存在,但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感受到他的存在。那么多次拥抱都不算数,在我们真正接吻之前。并且我还要更多,我要更多。他还在据理力争,从人间伦理说到法律道德,但是我企图将它们通通推翻。我最强有力的论据之一就是,他是鬼,所以他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他已不想跟我争,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看进他很深的眼里。
“你根本就不是小猫,你知道吧?”他说的是那本画册。
我因为疼痛眯起眼睛,但又无比受用那疼痛:“那你说我是什么?”
“我早该想到的,你是一条小蛇,”他摩挲着我的唇峰,示意我张嘴,“你有无比锋利的毒牙。”
冰凉的指尖触及我的犬牙,弹钢琴一样划过去,令我打了个寒颤。好色情,我又想咬他,我还没咬过他呢。
后来我看《小姐》那部电影,就是那样的场景。秀子牙疼,所以淑姬拿来指套。水汽氤氲,秀子纯真如赤子,因疼痛而乞怜地望淑姬,眼睛里一层水雾的壳,将破未破。她嘴微启,任凭淑姬替她磨平那颗总是折磨自己的智齿。
但哥哥没有要磨去我的智齿,亦或是我的毒牙。
我得寸进尺:“哥哥,我知道还太早了,所以你可以用手指代替吗?我想要你的手指。我想要快乐。你已经弄痛我了,所以你应该弥补我。”
他单手撑在床边,另一只手履行承诺。他承诺过,要让我永远快乐。那快乐在童年是一张糖纸、一颗玻璃珠、一只千纸鹤。现在我已长大,我只想要跟他做人间最快乐的事,跟以前一样,有什么不对?他周身的光晕抖动,纷纷落在我身上,像雪,像霜。
事后我站在镜子前仰起头,鼻血止不住。手心一片殷红,人鬼媾和的代价。我将其冲洗一净。那只是第一次,往后还有无数次。但他不会知道,我永远不会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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