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星说夏燃和他长得像,尽管夏燃和他在某些角度的确有几分相似之处,可傅时秋完全不觉得自己和夏燃相似。
夏燃一看就是那种天之骄子,照片里阳光盛大灿烂,夏燃浴在其中却仍然耀眼得发光,是灰扑扑如泥土的傅时秋所无法比拟的夺目照人。
傅时秋摊在床上,望着头顶的雪白墙壁叹了口气,心口闷闷地发堵。
或许,他的确应当开诚布公地和盛鸣尘谈一谈。
这样想着,傅时秋按着后腰翻了个身,然后就与卧在枕头旁边的布偶猫对上了视线。
他的猫回来了?!
傅时秋大脑空白了一瞬,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睁眼的时候,布偶猫端庄板正地坐在盛鸣尘那一侧的枕头上,微微歪着脑袋,不大高兴地瞅着傅时秋。
傅时秋使劲儿眨了眨眼,颤巍巍地伸出手碰了一下布偶猫雪白的爪子,声音放得很轻:“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闻言,盛鸣尘瘫着脸瞥了傅时秋一眼。
谁能想得到,昨晚做完之后没多久,他后颈腺体内的信息素就开始波动,以至于等他后半夜莫名其妙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变回了本体窝在傅时秋的胳膊底下躺着。
想到这儿,盛鸣尘十分懊恼地抬起爪子揉了揉脸。
自从腺体手术后,他的信息素波动就十分不稳定,也使得每每同傅时秋进行亲密接触后,都有接近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可能发生变回本体的意外。
下一秒,他的两个前爪倏地被一把握住,傅时秋满眼盛着惊喜,顾不上酸痛的身体,将他狠狠拥进怀里。
“小猫咪!”傅时秋满脸写着高兴,“你跑去哪里了?知不知道爸爸很担心你!”
饱含着人类傅时秋深刻思念与愧疚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小猫盛鸣尘的头顶。
盛鸣尘抖了抖耳尖,感到有一些难为情。
倘若傅时秋知道昨夜与他欢、好的人和现在这只猫是同一个人,会生气吗?
思及此,布偶猫盛鸣尘悄悄掀起眼皮,视线触及到傅时秋颈间的暧昧痕迹,和动作间半敞开的睡衣底下被他啃咬出来的吻、痕,以及垂在床边的蓬松尾巴时,他耳根一麻,简直无法直视自己。
在今天之前,盛鸣尘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竟然会做出利用本体的尾巴和耳朵勾引傅时秋、同傅时秋胡闹的事情来。
可当真是——有辱斯文!
盛鸣尘闭了闭眼,万分唾弃地蜷起爪子,这时候又十分庆幸自己变回了布偶猫的本体,否则他当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傅时秋。
傅时秋亲完猫猫头,又爱不释手地揪着布偶猫的脸颊肉捏了捏,点点布偶猫的大脑门,温声道:“以后不能瞎跑了知道吗?”
说完,傅时秋瞅了瞅布偶猫空荡荡的脖子,小声嘀咕道:“看来还是得去定制一个项圈和猫牌给你挂上,免得以后再跑丢找不到你。”
闻言,盛鸣尘不由得瞪圆了碧蓝色的猫眼。
他没听错吧?傅时秋,要给他,戴项圈???
然而没等他从傅时秋要给他戴项圈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见傅时秋眉心微拧,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头顶的那对粉白色的猫耳。
“你这耳朵,怎么和盛鸣尘买的那对电动猫耳朵长得那么像?”
盛鸣尘心脏咯噔一下。
过了一会儿,傅时秋又挑起他的尾巴根,攥在掌心里捏了下,滑到尾巴尖的位置再揉了两下,蹙眉狐疑道:“为什么尾巴的手感和含毛量也这么熟悉?”
迎上傅时秋探究的视线,盛鸣尘呼吸一窒,习惯性地抖了抖尾巴尖。
下一秒,就见傅时秋盯着他甩动的尾巴睁大眼睛,声音惊奇:“怎么连尾巴甩动的幅度也一模一样!”
盛鸣尘浑身一僵,尾巴几不可察地垂落下去,搭在床沿一动不敢动。
所幸傅时秋紧接着就松开他,自言自语道:“盛鸣尘不会是按照你这只小猫的样子买的电动玩具吧?”
盛鸣尘有些无语,昨晚睡觉前他不是已经告诉过傅时秋,尾巴和耳朵都不是玩具了吗?
但也幸亏傅时秋脑回路如此,暂时为他解决了本体掉马的燃眉之急——他暂时不希望傅时秋发现布偶猫是他本体的事实。
傅时秋揉揉布偶猫的脑袋,垂眼扣好睡衣扣子,掀开被子下床,打算去问一问布偶猫回来和电动猫咪玩具的事。
然而等他拧开房门,绕着二楼和客厅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盛鸣尘的影子。
布偶猫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小尾巴似的傅时秋去哪儿他去哪儿,黏人得要命。
傅时秋站在沙发右侧,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就看见大约凌晨四点的时候,盛鸣尘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说集团分公司突发情况,需紧急出差一趟,归期不定。
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信息,傅时秋低头看了看布偶猫圆乎乎的后脑勺,心下感觉有几分蹊跷。
似乎……只要布偶猫一回来或一出现,盛鸣尘就总是去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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