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秋小心地捏住手绘小本圆钝的一角,几秒后又无力地松开,衣兜里刚从民政局领到的离婚证反而被他捂得滚烫。
离婚已成既定事实,他们还能有故事吗?
然而盛鸣尘的回答是:“不离婚怎么开始?”
傅时秋一怔,他抬起头,看见盛鸣尘沉静地望着他,那双碧蓝色的眼睛仿佛静谧的深海,吸引着傅时秋前去探索、开拓。
“这场婚姻误会重重,”盛鸣尘走上前一步,吸引着傅时秋的深海倏然变得澄澈无比,深海里没有藏宝图,更没有秘密,有且仅有一个傅时秋。
“离婚不是结束,是开始。”
在这一刻,傅时秋非常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被他弄丢的布偶猫。
傅时秋的眼眶突然开始酸涩。好奇怪,他明明不是爱哭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的傅时秋却好似水做的,有那么多眼泪要流。
他轻轻吸了口气,像是不受控制般,看着盛鸣尘的眼睛说:“可是我的猫丢了,我……很想他。”
猫丢了和离婚二者间分明没有任何关联,傅时秋觉得自己很奇怪,为什么要在如此重要的时刻说这样的话?
大概是从布偶猫丢失开始,傅时秋和盛鸣尘之间的关系,就好像蝴蝶效应一般,曾经为两人所忽略的一桩桩一件件,全都爆发出来,拧成一股死结,最终以离婚收场。
因而傅时秋固执愚钝地认为,布偶猫的存在与否,是他和盛鸣尘关系能否修复的关键。
不过这只是傅时秋的单方面想法,盛鸣尘大约是不知道这些事的。
然而盛鸣尘闻言,耳根却泛起可疑的薄红,显出一点难为情的羞赧。
他眼睛看向别处,唇线绷直,别扭道:“等你恢复记忆,他自然就回来了。”
若是有人旁听两人谈话的全过程,大约会觉得这对话古怪又离谱。
因为几乎没有哪对刚离婚的夫夫可以心平气和在民政局门口谈论离婚事宜,更没有哪对刚离婚的夫夫会在此地谈论与离婚、复婚皆不相关的猫咪丢失与寻回事宜。
甚至,其中一方还将猫咪的丢失与寻回和复婚扯上关系。
然而傅时秋听了盛鸣尘的答案,高高悬起的心脏却没由来地落了回去。
等他恢复记忆,布偶猫就回来了,盛鸣尘……也回来了。
想至此,傅时秋的心情倏然明朗起来,连带着原本讨人厌的星船来往嗡鸣声,和身后站在民政局门口吵架的那对夫妻,都顺眼了不少。
傅时秋的嘴角难以自控地微微勾起,忍不住抬头看着盛鸣尘的侧脸。
下一秒,盛鸣尘忽然偏过脸来,眉心微微拧起,脸色似有几分难看,仿佛忍耐到了极限。
“你到底愿不愿意?”
或许是被自小被盛其山带大的缘故,盛鸣尘的脾气秉性与盛其山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然也包括轻易拉不下脸来与人剖心挖肚地讲真心话这一点。
今日和傅时秋讲的这些话,已是盛鸣尘的极限。
这时候傅时秋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没有回答盛鸣尘的问题,他愣了下,连声道:“愿意!我非常愿意!”
声音有些大,引得后面那对吵架的夫妻不约而同地扭头看过来。
傅时秋后知后觉有些脸热,又不是求婚,那么大声做什么。
“你能不能克制些?”盛鸣尘眼睛直直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星船,耳朵却红得要命,绷着脸严肃道:“傅时秋,你擅自忘记我这件事,我还没有原谅你。”
言下之意你不要高兴得太早。
“我知道。”傅时秋看着盛鸣尘,认真道:“等我想起来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嗯。”盛鸣尘略略颔首,脸色好看了些,似是对傅时秋的答复十分满意。
傅时秋暗自松了口气。
他再次把目光看向掌心的淡蓝色手绘小册子,以一个设计专业毕业的学生的眼光来说,盛鸣尘的画功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但这是盛鸣尘亲手所制,世上最难能可贵的便是真心不是吗?
傅时秋很轻地碰了下封面上的火柴人和小白猫,问了一个他最好奇的问题:“为什么叫哥哥的猫?”
闻言,盛鸣尘意味不明地瞥了傅时秋一眼,“你以后会知道。”
“我现在不能知道吗?”傅时秋不解。
既然要恢复记忆,那有什么是他现在不能知道的?
“不能。”盛鸣尘蹙眉,“命名及解释权归盛鸣尘所有。”
傅时秋:“……”
过了几秒,盛鸣尘低下眼,瞥向傅时秋掌心的手绘本,屈尊降贵地抬抬下巴:“打开看看。”
傅时秋依言照做,他小心地捏住封面一角,轻轻往后翻了一页。
看得出来,盛鸣尘绘制得十分用心,以漫画分镜的形式,不仅为火柴人和小白猫周围的风景建筑涂上颜色,甚至贴心地在一旁附上剧情解说。
只是即便附了解说,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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