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夕阳的余晖已经铺满了木质地板,落地窗被映得满是橙红色的光,如同凭空燃起了一场狂妄的大火。
江可眨了眨眼,好像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懵懵然的坐起来,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条毯子,不知道是谁给的,而偌大的办公室里除了他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江可心中惊悚:不会吧,他这一睡就睡到下班了?
江可自己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他这个所谓的总裁助理头一天上任,不但什么事儿都没干,还要老板花时间照顾,估计这毯子就是他给盖的。
这样偷懒,他不会刚上岗就下岗吧?
陆辞也是,都不过来叫他一声,就放任他在这儿睡着,这要是扣了工资算谁的?
江可心里腹诽着,脸上就带出来了一点儿生气的意思,忽然门开了,陆辞站在门口,夕阳在他脚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打趣道:“终于舍得醒了,你睡了很久。”
一看见美人,江可无缝衔接了一张笑脸,“陆总,真对不起,可能是我昨天没睡好,今天太困了。”
陆辞没有和他计较,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时间不早了,要我送你回家吗?”
现在才六点多,还不到下班的时间,不过总裁都发话了,那这就是合法早退。
江可立刻点头答应,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那天他在酒吧里跟陆辞搭讪,对方很爽快的给了他联系方式,现在又提拔他做助理,显然他也是有那个意思的。江可不知道对方取向是一还是零,不过长相这么漂亮,应该是下面的。虽然陆辞比他还高一些,但没关系,咱不以身高论攻受。
他亦步亦趋的跟在陆辞身后坐电梯下楼,还殷勤的帮他拿着西装外套。
一辆奢华的黑色汽车停在公司门口,司机站在旁边,看到陆辞过来,便为他打开后座的车门,手掌垫住上方门框。
陆辞淡淡的吩咐道:“你今天不用跟我了,我自己开车。”
司机低了低头,说了声是,便转身离开了。
陆辞坐进车里,江可钻进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看着司机离开的背影,好奇的问:“那他怎么回去?”
陆辞笑笑,半开玩笑的道:“扫共享单车。”
江可:“……真惨。”
陆辞开车很稳,江可靠在车窗玻璃上,看着外面的景色。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天黑之前下班了,以至于都忘了黄昏是多么美妙的时刻。
车里放着一首他听不懂的外文歌曲,旋律很浪漫,江可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放松起来。
陆辞将车停在春华小区门口,江可愣了一下,忽然有点儿奇怪,“陆总,我好像没告诉你我家在哪儿?”
陆辞平静的解开安全带,“都写在你的员工简介里了。”
江可恍然大悟,“哦对,我都忘了。”
陆辞又帮江可把安全带解开,甚至还亲自送他上楼,江可的心情愈发舒畅了,直到他看见门口的某样东西,好心情到此结束。
门口放着一束白色与粉色相间的香水百合,用漂亮的花纸包裹着,还打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陆辞十分微妙的说道:“香水百合的花语是伟大永恒的爱,有人在追求你吗?”
“不是…”江可心里乱七八糟的,他走过去拿起花束,看到里面放着一张卡片:宝宝,祝贺你升职。
落款是:爱你的x。
江可脸色都变了,这个熟悉的称呼让他想起了昨晚的电话,他敢肯定,送血玫瑰、打午夜凶铃的,和送这束花的是同一个人。
更可怕的是,他白天刚被提拔为助理,晚上这个变态的“叉号”就知道了,难道自己被他跟踪或者是监视了?
陆辞看着江可这副紧张不安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巨大的愉悦,但很快他克制住本能,关切的问:“江可,你怎么了?”
江可摇了摇头,他用脚把这束花踢到一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回过头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他热情的邀请,“陆总,谢谢你送我回家,要不要进来坐坐?”
陆辞:“只要不打扰你就好。”
江可忙道:“不打扰,当然不打扰,我百分百欢迎你来做客。”
两人一起踏进屋里,陆辞环顾了一下江可租的公寓,客厅虽小,但胜在整洁……不,完全不整洁,甚至还很乱,茶几上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笔记本电脑,打火机,数据线,过期的月饼(?),下面放着好几个快递盒。
单人沙发上堆着几件衣服,陆辞甚至看见了一件羽绒服,现在都已经入春了,这件冬服居然还没收起来。
一只雪白肥美的波斯猫如同一辆大卡车一般,愤怒的向他们冲了过来,一头撞在江可膝盖上,把他撞得一个腿软,差点儿摔到。
陆辞顺势扶住了他。
江可训斥小猫:“别乱跑,这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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