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怒目金刚,双眼角上提,双手合十:“天师,弟子本是农户,只知道农户若是冬天掘出农田泥土除虫卵,播种前曝晒泥土,来年风调雨顺时,生虫也少。”
“若是真有祸端,不如发现时就趁手灭了,防患于未然。”
张天师从不否定他人想法:“甚是有理,若那祸端遥远,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又当如何?”
四护法正色道:“祸端始终是祸端,一旦埋下,后患无穷。”
六护法的眉毛很长,垂到了脸颊旁:“永绝后患才是上策。”
转了一圈,又轮到大护法回答:“天师,飞来医馆终会失之一炬,早晚而已。”
二护法的笑从来没有声音:“十二时辰了,一炬呢?”
大护法被抢白也不生气:“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万事看淡,执念皆是空。”
张天师还是面带微笑:“今日讲佛结束,且待破晓。”
“是,天师。”六名护法起身,稽首后退出藏经阁,讲佛时的融洽气氛像被寒风吹散了一样,眉宇脸色个个不对。
二护法捻着佛珠走路时不小心撞了一下大护法:“罪过,罪过。”走远了。
大护法不言不语,望着二护法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转身回自己的厢房。
其他护法看着两人各奔东西,才互相稽首,各回各房。
六大护法的厢房布置得极为简朴,最寻常的草编地垫,一个木枕,一个蒲团,一个木鱼,一卷铺盖,连个火盆都没有,屋子里冷得和外面没差别,比寻常弟子的厢房都不如。
冬日不烧火盆,夏日不放冰,这是六大护法提升修为的方式,也因此格外受弟子们和游客的尊敬。当然,张天师的修练则是不能言说的。
护法的厢房禁止入内,弟子们都知道这项规定,就是不明白这样简陋的厢房有什么好看守的?
大护法捻着佛珠敲木鱼做睡前功课,四周静得连守值的脚步声都没有,铺好盖被,头搁在木枕上,眨眼间,人就消失不见。
其他护法的厢房内也是如此,他们入睡无人,醒来无声,能听一切音,感任意形状,一呼一吸之间皆为虚妄。
熠熠生辉
天台下一层的楼道里,供应科保科长和家属志愿者们,美滋滋地吃完一份自热小火锅,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一起感叹:“人间美味。”
供电所负责维护的小伙子,偷偷从衣服里掏出一瓶北冰洋汽水,还拿出了一次性纸杯,给每个人倒了小半杯:“干杯!”
每个人都两眼放光:“太奢侈了!”说归说,喝起来毫不客气。
保科长的眼睛不大,笑起来就眯成一条缝,喝一口汽水整张脸都皱了,然后打个小嗝,又笑:“说真的,刚知道穿越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大中午啊,供应科只有我一个人。”
“郑院长来找我的时候,我还盯着地上的手机发呆呢,屏摔破了,这事儿谁能想得到啊?立刻开始复核盘库,不怕你们笑话,我当时数梯子,梯子整整齐齐地摆在那儿,我硬是把六把数成了五把……”
“郑院长说,你别害怕呀,大家伙儿可都指着你呢,你再瞧瞧到底几把梯子?”
“哈哈哈……”周围一阵哄堂大笑。
供电所负责维护的小伙子姓姜,喝了一口汽水也打了个嗝:“保科长,你这还算好的。我老婆预产期是两周以后,前天我正开着维修车出任务呢,忽然一个电话说见红了在医院呢。”
“我当时就傻了,猛的一打方向盘就把维修车给开进医院了。对,我们用的那么多线都是维修车后备箱里的。”
“喔……”几个男人眼睛里都有深意,然后挨了保科长一人一个毛栗子。
保科长举着一次性纸杯,恨铁不成钢:“瞧瞧你们这些没常识的样儿,预产期来去两个星期是常有的,不然以前怎么老听说火车上啊,飞机上啊,旅游路上啊突然要生的事情啊?”
姜电工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指着几个起哄的就要翻脸:“你丫这可不地道啊,我好心请你们喝汽水,你们怎么能这样揣测我老婆呢?”
“老婆和我青梅竹马,从幼儿园到大学毕业都是同学,我俩是初恋,第一次牵手拥抱初吻还有那啥夜,都是我们的,哼!”
“不相信是吧?我也不信啊,可这真的!”
“我老婆谁见了不说可爱?但是呢,觉得可爱也没用,那是我老婆!你们别想了!”
友情提供自热小火锅的小伙子姓陈,无端被喂了一肚子狗粮,心里有点酸:“你小子运气也太好了!”
保科长竖起大拇指:“小姜,好样的!走一个!”
“谢保哥!”小姜怼了一通可开心了,“你那儿缺人手不?不嫌弃的话,算我一个。”
保科长想了想点头:“小陈,小姜,你俩要是抽得开身,我还真需要你们这样的帮手。但是小姜,你老婆刚生,你可要好好照顾啊,哪能跟着我跑来跑去的?”
小姜笑了:“保哥,你是不知道,我爸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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