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下一瞬便会彻底熄灭似的。
与此同时,她的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又有人醒了过来。
明黛顿时绷紧了神经。
“……师叔?”
是小豆丁。
明黛微怔,沙哑开口:“我在。”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不多时便有一个肉团子摸索着扑进了她怀中,紧紧将她抱住。
小家伙也不知道是在那冰天雪地里冻了多久,浑身冰凉,甚至隐隐有些颤抖,声音也瓮声瓮气的。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师叔了……”
“没事,我们已经出来了。”明黛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低声安慰着。与此同时,周围陆陆续续也传来了其他人的动静。
“……师叔,是你们吗?”
“我好像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我们这是出来了?”
“阿弥陀佛。”
……
片刻后,地宫中亮起了一抹火光。
徐清川护着一盏随身携带的灵烛,从祭台另一端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在火光的映照下,整个地宫骤然明亮起来。
明黛下意识地抬头环顾四周。
整个大殿的面貌逐渐显露在众人眼前、脚下的环形祭台上的花纹也变得分外清晰,既像是一处阵法,又像是一种图腾。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已经清醒过来,从不同的地方先后起身,可明黛扫视了一圈,唯独不见江淮声的踪影。
她心中顿时一沉。
“江淮声呢?”
徐清川:“不知道啊,我是听见你和阿阮说话才醒过来的……你没看见他吗?”
李拾月:“我也才刚醒。”
空莲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同样也摇了摇头。
明黛的心顿时揪紧。
那一瞬间,她眼前忽然浮现出了青年那毅然决然的背影,以及他手持长剑意图弑魔的那一幕……
该不会……
“我在这里。”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众人下意识地转头朝那处看去。
不多时,一道瘦削的身影扶着洞壁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手中提着半截断掉的剑。
确实是江淮声无疑。
看清人影的瞬间,就连明黛也没有察觉到,那一刹那,她竟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还好……
明黛:“你受伤了?”
江淮声:“一点小伤,不碍事。”
他说得风轻云淡,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那一身褴褛的衣衫,绝不会是“一点小伤”那么简单。
他避重就轻地说:“我比你们先醒一段时间,但我没有看到你们在哪儿,便往其他地方摸索去了,方才听见声音,这才又走了回来。”
徐清川:“那你可有什么发现?”
江淮声:“我去了几处侧殿,几乎都被碎石封死了。”
徐清川皱眉:“那我们岂不是被困在了这里?”
江淮声摇头:“此处有风流通,一定还有其他的路。”
“除此之外……”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洞壁,语气凝重:“这洞壁上的画似乎也有些古怪。”
“壁画?”
众人闻言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徐清川大着胆子跨过那一湾死水,举着手中的烛台靠近洞壁,果然看见洞壁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不少小人。
有的看起来像人,有的看起来又像是别的什么东西,画风抽象却又神秘,看起来像是千百年前的产物。
但随着时光变迁,不少地方已经被盐分和流水侵蚀,导致画面变得残缺不齐,再加上这阴森森的地宫,隐隐让人觉得有些不适。
徐清川:“这些壁画是什么意思?”
江淮声:“看起来像是在记录什么仪式。”
明黛沉声道:“既然是在这地宫当中,那必然与此处有关……难不成是祭祀?”
话说到这,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正中间的那朵石莲。在火光的映衬之下,莲中的那点灵光已经淡得微不可见。
空莲忽然咦了一声。
明黛转头看他:“你认得这莲?”
在明黛的概念中,莲花之类的东西多与佛教有关,想来此世的梵刹也不例外。
果不其然,空莲点了点头。
他道:“光看外形,倒是与南海睡莲极为相似。”
明黛:“南海睡莲?”
空海:“花开十年,花败十年,生死循环,往而复来。故曰睡莲。”
“古籍有云:南海睡莲本是无根之花,因此,对于它们而言,枯败并不意味着死亡。花瓣凋落、花心沉底,待到仙气蓄够之时,便能使其再度活过来。”
“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往这石莲中注入一些灵力看看。”
明黛想了想,同意了。
不过她并未着急动手,而是先让李拾月带着小豆丁站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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