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襄年住在康复医院,身体比一开始发病的时候好转了,曾经的亿万富豪,如今已经破产,他只想一个人窝在房间里,不想出去跟任何人说话。
在房间里只能看看电视,电视里孙子和那个女人一个礼拜七天,五天会出现。
这不?又跟她老板上访谈了,这次主持人给他老板送上了点石成金的一个奖杯,当然许辖是不会出现了。
樊琪在那次节目中曾经跟打电话进来的观众有过互动,她曾经建议随便买进一个地产股,就能在年底翻倍。
“好吧!我承认我那次在节目里说得不严谨,不是所有的地产股都涨了,天禾就暴雷了。很抱歉!”
“这个谁也不能料到。”主持人想到一件事,“你们买了繁园?”
“对啊!圆了祖辈的心愿。”樊琪说。
“所以你们会搬回繁园吗?”
樊琪摇头:“没这个打算。当年奶奶离婚后不想留在港城,就卖了这个园子,没想到刘老先生请人代为买入。她在内地得知之后非常气愤,说早知道就是拆了也不卖了。这句话家翁一直记得,所以我先生一直想在有能力的时候为已故的祖母实现心愿,也算是尽了我们小辈的一份心意。”
刘襄年看着电视里樊琪的发言,急得手拍着轮椅,看护见他这样连忙问:“老爷,您怎么了?”
他“啊啊啊”的叫,情绪极为焦躁。
原本他已经病情稳定了,冯学明要参与天禾资产管理小组,还要管自己的wo,不可能天天来看他,现在看护连忙打电话给冯学明。
冯学明接了电话连忙赶过来。
看到冯学明刘襄年又气又急,他的舌头根滚不过来,冯学明只能让看护去拿孩童的识字卡片,刘襄年从卡片里挑了一张“房”字,他仰头眼睛是蓄着泪水。
冯学明知道昨夜樊琪在电视里说了什么,外公是看到重播了。
他蹲下:“外公,已经卖了,您别多想了,好不好?”
刘襄年摇头,从卡片里找了“走”字出来,他拉着冯学明,表情是在求他。
冯学明问他:“去哪儿?找陈至谦吗?”
刘襄年点头。
冯学明打电话给陈至谦,陈至谦的秘书跟他说:“冯先生,我们老板下午不在公司,去处理私事了。”
“陈至谦不在。”
刘襄年拉着冯学明,拿着“房”字,冯学明早就知道陈至谦要怎么做,只能哄他:“要不我带你去繁园外面看看,现在房子已经是他们的了,我晚上再打电话给陈至谦。”
刘襄年连忙点头。
冯学明带着他上了车,开着他去繁园,车子还没到门口,刘襄年见繁园门口停着一辆大卡车,卡车上正在吊装一棵大树。
这是那棵凤凰树,刘襄年喉咙里发出嘶吼,冯学明本来想就让他在门口看一眼,没想到刚好撞见在装树,他拿了轮椅下来,抱着刘襄年上了轮椅,刘襄年使劲地拨动轮椅。
卡车已经装好了树,见到一个老头子过来,按了一下喇叭。
冯学明过来把他拉到了边上,卡车拉着凤凰树开走,祖孙俩在庭院里见陈至谦站在中间,边上的工人正在把地上鹅卵石铺的庭院装饰给敲了。
刘襄年无法成句的嘶吼,无法被榔头和铁锹声淹没,那些工人停了下来。
陈至谦跟他们说:“你们继续。”
他往外走来:“你们怎么来了?”
冯学明看着外公:“我外公在电视上看见了樊琪的发言,他让我来找你,你秘书说你出去了。”
“过来先把该拆的拆了,今天把园子给敲了,这两天再叫人来把外墙给拆了……”
刘襄年拍着轮椅打断了陈至谦的话,陈至谦低头看了他一眼:“拆完,我打算拍几张照片,马上我们俩要回家过年了,到时候去奶奶墓上,烧给她老人家。”
听见这话,刘襄年安静了。
陈至谦低头问刘襄年:“刘老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刘襄年一动不动地看着园子里的花草被挖起,里面的石头被撬开,那些属于她的东西,一点一点被毁掉,他双手捂住了脸。
冯学明也心疼,陈至谦跟他说:“以后你去内地,可以看到我奶奶设计的很多建筑,我爸爸曾经带着我走过奶奶当年的路,那是抗日战争民族企业家在烽火岁月中为了民生踏出的血路。当时她和工厂里的工人,一起拉着拖着机器走在山路上,每一次以为安全了,她就停下,在山沟沟里,在窑洞里她都办过厂,她也会在当地盖学校。我看过她很多就地取材建的厂房、校舍。那些房子见证的是烽火岁月里不屈的灵魂。从港城回去,她捐赠了好几所学校,校舍也都是她设计的。解放后她在大学任职,也有过作品。陈婉音有很多美好留在这个世界上。唯独这个园子……就像你不惜把天禾的底子给掀开,你认为天禾这样劣迹斑斑的公司不应该再存在。所以你应该能懂我为什么这么做。”
被陈至谦说得心头堵得慌的刘襄年突然听见了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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