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后怕她因噩兆选择跟随大王子前来燕兰国,还是没有想?到最坏的未来。
她母妃从不?肯向她讲起母国,是否就是因为她母妃对?燕兰国没有任何美好的回忆?
贺凤影见她知?悔,颇感欣慰。
他不?希望她对?燕兰国怀有憧憬,这一回看过,把事都?说明白,她最好同燕兰不?必再有瓜葛。
“燕兰也就是当年请内附为大衍附庸国的那一位国王英明,模仿着发展了几十年。表面?的确比更远、茹毛饮血的夷昌蛮子文明不?少,但内里?其实还是部族混乱野蛮那套。”
顿了顿,他继续道:“你母妃在燕兰的旧事我了解过。许家在世家中算是肯花心血培养家中孩子文化,但她能学会?高超画技,全赖她绘画天赋高,兼有上面?的异母兄长天赋太差。”
李桐枝愣了愣,没能立刻明悟这二者有什么关联。
贺凤影只好直接道:“你母妃是她兄长的代笔,所有她的画作?,在燕兰国都?是盖她兄长的印,由她兄长签名。”
母妃的异母兄长。
李桐枝立刻联想到那个腆颜劝自己与大王子好生相处的男人, 杏眸睁圆,问?道:“是燕兰使团里,我叫舅舅的那个人吗?”
“舅舅”这个称谓太刺耳,
贺凤影眉心直跳, 止住脚步:“那个混蛋哪里配得上你叫他一声舅舅?”
他觉大王子死得轻松, 对其?他幸免于责难的阴谋参与者更是恨意未消。
他素来?都是用面具把自己的性格区分开, 戴上面具时可以肆意由情感主导行?动,摘下面具面对李桐枝时, 则需保持住冷静。
只是现在的他尚未获知她坚持离开自己的缘由, 虽然确认过?她对自己感情依旧,但心中到底存着个疑影,自控能力难及从前。
忍了?忍, 贺凤影还是遏制不住烦躁地骂道:“燕兰的大王子会把念想打到你身?上,多半是他出的主意。借着一点亲缘关系哄你的信任, 实际就是个无能的吸血水蛭,利用了?你母妃,又想利用你!”
他的声音冰冷, 仿佛刑讯拷问?时的口吻, 足以令见识过?他手段的诏狱凶犯心神俱裂。
可李桐枝有?恃无恐, 清楚他不会伤害自己, 没生出丝毫畏惧想法。
她本来?正内疚自己对母妃了?解太浅,恼怒母妃的家里怎么能主持这等下作的事情, 连母妃画作的署名权都剥夺。
闻听贺凤影的斥骂, 轻轻仰首看向他。
瞧见他皎如明月的面容染上愤怒的色彩,明明五官精致如庙宇中最受信徒爱戴的神像, 却做不到神像的无悲无喜,仿佛下一刻就要执屠刀杀戮。
有?他比自己更生气, 她就不那么生气了?。
她怔愣了?一瞬,觉得这幅玉面修罗的模样?很适合绘画下来?,所以又仔细多看了?好几?眼,牢牢记在心里,当作日后能画的主题。
恶兽稍稍抒发情绪,准备收起吓人的獠牙,未料还被她用柔软的小手捧在面颊两侧,娇娇说:“你再?凶一会儿,我没观察完。”
贺凤影彻底没脾气了?,但还是得证明一下自己的不满。
他捉住她的手腕,轻咬了?口她的指尖,连个印儿都没留下,抱怨道:“你这个笨蛋认贼作舅,不听你的。”
“我没认他。他之前出使大衍,被我听到了?他不喜欢我和?我母妃,我当然也不喜欢他,不会认他,只是简单顺着关系叫。”
她嘟嘟嘴唇,道:“现在知道了?他抢走?我母妃的画当作是他的作品,更不会认他——你说得对,他的确不配我叫舅舅,以后若是再?见到,我就叫他水蛭。”
一边说,她一边很认真地给自己点头,像是在加深印象,下次见面用上这个骂人的词汇。
贺凤影想象到这个场景,短暂失语。
他再?恼恨,还是有?底线分寸,不会在她面前骂肮脏的俚语,污她的耳朵。
况且毫无攻击性的小姑娘说什么都算不上辱骂。
不过?李桐枝应该不会有?机会再?见上那个血缘关系上的舅舅了?。
毕竟就算他没能亲手处置掉燕兰使团剩下的其?他人,依长公主的性格,在得知他们试图哄骗走?李桐枝后,也不可能容他们活下来?。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否定李桐枝的想法了?。
他平复心绪,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
扶着她安稳登上购置不久的马匹,随即跨坐到她身?后,拽住缰绳,脚跟轻踢了?踢马腹,带她入境燕兰国。
骑马比起乘车来?说,行?动更加方便。
在距离下一个休息点路途不太远的情况下,是更好的选择。
贺凤影控制着马速,李桐枝没感到太颠簸,悄悄从他怀里探出头来?,侧首打量起燕兰国接壤大衍的地区。
她先前所见的大衍边城,落后却热闹,别?有?一番滋味在。
然而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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